“接下来怎么办?”
“派人常驻村里,切断肖刚与村民的联系。再请审讯科的大拿来一趟,他们应该有的是办法突破村民的心理防线。
顺便请技术员过来看看,顺着我们的新发现,能不能找到新的证据。最好能提取点指纹,证明一下,我们抓到的狐狸尾巴,到底是谁的。”
案件有了新的转机,张滨与余勒都感到由衷高兴。
这天中午,在赵二伯家借碗开水,俩人冲了碗泡面。
余勒吃完泡面,找个通风开阔的地方,就着单薄的信号,给成辛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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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辛将做好的项目信息收集表格打印出来,对着纸张上的字进行二次校对。
这已经是第三次反稿了。
果然是知易做难。
不就是通过表格把项目的重要信息收集起来吗,可做出来的表格,总能被梁总挑出毛病。
“小成,你到下面所里去过了吗?找所长或建筑师聊过项目收集的事情吗?”第二次审稿时,梁总直直视着成辛的眼睛,问。
成辛顿时脸火烧起来。
她没有。
一是因为她过于自信,自认为自己脑海中想出来的表格很周全;二是,她有些害羞。还没有到所里去,已经开始预设假如他们太忙,根本没有时间或耐心接待她……
见成辛脸颊红成一片,人也怯怯的,梁总不由放缓声音:“你不要多心,我不是怪你做得不好。我只是希望你利用身边的资源,少走弯路。
闭门造车的精神要有,但是,真的闭门造车,在信息时代是不可取的。你很努力,我看到了。
这张表格我迟迟没有拍板,不是因为它不够详细,而是恰恰相反。它过于详细复杂了,发下去,别人拿到手一看,就难免心生排斥。过犹不及。它会给别人造成不必要的工作负担。
既周全,又不繁琐。是我们设计这张表格的目标。
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一个平衡点。”
梁总话说到这里了,成辛要是再不到所里去转转,就是她的偏执了。
张滨惊愕回头:“当真?”
赵二伯眼睛不觉睁大一圈。这个细节落在了有心观察的余勒眼中。
“我当时疑心自己因为太紧张,看花了眼。时隔这么久,我平静下来想,那竹梢晃动的一幕清晰明确,应该不是我的错觉。”
张滨目露欣喜,左右看一圈,招呼余勒抬张桌子。他要蹬着桌子上去细细看窗口。
依旧是没有任何摩擦破损的痕迹。
“假如有个特制的工具,倒扣在这里,保护这里不留痕迹呢?”张滨对着同样站在桌子上的余勒比划道。
“你是说,提前准备好,做个u形的钢铁制品,罩在窗口受力的位置?”
张滨马上蹲下身,沿窗口往下,一寸一寸过滤,寻找痕迹。果然,在离窗台30厘米处,看到一条横向划痕。
张滨忍不住得意地哈哈豪放笑出声。
余勒跳下桌,准备打开所有门窗与灯光,拍照。
赵二伯明显有些走神儿。他站在那里,忘了移动,也忘了笑。
余勒很想开口问问:“是不是让你意外了?”不过,想着师傅是主攻,他是副手,便什么也没有说。
虽说浸血的被子已经被警方带走,屋内的血渍经过高温发酵,其臭无比。呆久了,有恶心欲吐的倾向。
余勒开门窗后,室内空气流通了些。
师傅张滨更加谨慎,余勒拍完室内照后,他特地搬着桌子到室外的后墙上,果然在相同的高度,看到另一道横向硌痕。
张滨与余勒对视一眼,彼此都很激动:果然是有个影子人!
不过,接下来的问题却棘手了。
如何顺利地从村民口中诈到实情?
张滨对着余勒耳语几句。
两个人抬着桌子,又放回室内,对新发现却绝口不提。
“两位同志,墙上到处是印子。房子用久了嘛,总归都这样。你们俩为啥为一道印子高兴?额不解呀。”赵二伯搭讪。
“老乡,这你就不懂了。我们警察破案,连无形的声、光、颜色都能利用。何况有形的脚印、指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