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服也放松下来,说:“拉肚子拉肚子,不好意思。”
成辛进了卫生间,看到干干净净的便槽,对军服顿生好感,真是个干净的人。
成辛从口袋里取出一百块钱,折了三折放在衣服外口袋里,出门朝自己原来呆的地方走,自己的行李还在那儿呢,委托给丢钱的小姑娘照看着。
春运繁忙。
这趟临时车见站就停,见车就让,咣当咣当晚点近五个小时。
历经近15个小时的行驶,成辛乘坐的临客绿皮车走完了地图上的730.9公里,行将抵达湘洲所属省份的省会。
原本下午五点要到的,结果到时都要晚上10点。这个点,省会城市发往成辛要去的湘洲市的汽车已经没有了。
成辛最怕这个。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行将下火车,成辛越深刻地体会到被盗的程鑫的心情。她原本生动的脸色也黯淡下来,不停地拿出手机看时间,叹气连连。程鑫反倒要来安慰她。
貌似只能夜宿这个灯火明亮的南方省会城市了。
而中途留宿,对出门经验不足的成辛来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难免担心。
抱臂面朝车门的军服,时不时转过脸来看一眼成辛和程鑫,见成辛很担心,像是决定好人做到底:“跟着我,我带你们。我最熟这里。”
成辛在夜色里看军服的剪影,异常生硬,又联想到洗手间门口发生的他死死抵住卫生间的门的事情,心里生出异样来。
正动心思要婉拒呢,程鑫倒如释重负地笑了,开心地回应:“好啊,好啊。”
火车减速,进站,停站。
军服一双有力的手一把抓过成辛的行李箱,抗在肩上,另一只手拎起程鑫的编织袋,压低声音说:“我本来有个朋友在车上当列车员,找他可以给我一张票,没想到没有找到他,出站我没有票可检。就说我是到站内接你们的。”
成辛顿生疑窦。
无奈行李已经顺着人流往前走了,车门一打开,军服这边抗,那边挤,三两下蹭开一条路,程鑫紧随其后,一只手搭在自己的编织袋上,俩人眼看消失在人流中。
成辛只能看到自己被抗在军服肩上的胭脂色行李箱在人头上方一高一低起伏。
迫不得已,成辛只能侧着身,在人缝里找空间,尽量紧随他们。
临到出站检票口,军服更是甩开了步子往前走,检票员伸出一只手要检票,军服拿胸膛撞开,边撞边吼:“我是来接人的。”
说话间军服已经出站数步了,检票员企图小跑拉住他,无奈军服走得快,力气又大,三两下就甩开了检票员。检票员摇着头骂着方言愤愤不平地回来继续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