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说道,“这几本书我都倒背如流了,送给你一点问题都没有。”
王子柯高兴了,对着张旭躬身行礼,“多谢了。”
告别了王子柯,张旭等人乘坐马车,往南郊行去。
南郊有一个竹园,是吕士清居住的地方。
吕士清虽然没有入朝为官,但是比多数高官的名声还要响亮。
他作出来的诗词,经常在坊间流传,被很多人传唱。
有人称,有水井的地方,就有人传唱吕士清的诗词。
可以想象,他的诗词有多受欢迎。
有青,楼女子花费万金,想要让他为自己写一首词,吕士清毫不犹豫拒绝了。
还说,“若吾为万金填词,那吾之词也就不值万金。”
吕士清的字画,随便一副都价值千两白银。还是有价无市。
但是,吕士清从来没有拿字画出来卖过。
别人手里有他的字画,都是他赠送的,还人情,送礼物,送出去的。
当然,这些得到字画的人,基本上也没有会拿吕士清的字画出来卖。
当朝宰辅陈尽然曾经叹息过,“比治国经略,吕士清不如吾。但是比书画诗词,吾远远不如吕士清矣……”
不仅如此,吕士清还精通音律,会吹笛子,吹箫,抚琴,谱曲……
这个人,简直是天下文人的楷模。
这个吕士清生活放浪形骸,整日赏景,看花,喝酒,没有正形。
但是,拜访他的人络绎不绝,年轻人更多。多是想攀上这个老师。
吕士清都拒绝了。
张旭一行到达竹园的时候,看门的奴仆说,吕士清喝醉了,在赏花,让张旭留下名帖。
张旭拿出一幅字,一幅画,递给奴仆,“这两样东西,呈给你家老爷就好。”
当王子柯看到眼前的十三人,有些疑惑了。
张旭怪里怪气的头发,年轻的面庞,和王子柯内心设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王子柯以为,能够写书四书集注的人,一定和自己一样,头发,胡子都白了,是个老头。
谁想,竟然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随即,王子柯内心产生了一个想法,“你们是朱熹的弟子么?朱熹这个人,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想来是隐世的大儒吧。不知道,能不能和他面对面交流呢?”
张旭笑了,“朱熹的确是一个隐士。醉心给四书五经写集注。不过,他已经过世了。好在,小子不才,也通读了四书五经和他的集注。先生有什么问题想讨论,就问小子吧。”
王子柯皱起了眉头。
他活了一大把年纪了,都不敢说自己通读了四书。
这个年轻人,二十出头,竟然敢说下如此狂言。
王子柯说话了,“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明明德做何种解释?”
张旭微微一笑,“第一个明是动词,彰显,发扬之意。第二个明是形容词,含有高尚、光辉的意思。”
王子柯又皱眉头了,“动词?形容词?好奇怪的说法,想想,似乎的确也是这样。形容动作的词,就叫做动词,形容物品的词叫做形容词。”
王子柯接着问道,“止于做何种解释?”
“处在的意思。”
“知止做何种解释?”
“明确目标所在。”
……
王子柯问了十几个问题,张旭都对答如流。
王子柯开始问一些比较深奥,有争议的地方,张旭也是对答如流,经常能释义出来让王子柯也拍案叫绝的说法。
王子柯惊讶了,越来越兴奋,后来的问题不止《大学》,凡是四书五经,他都提问。
张旭都是信手拈来。
问了快一百个问题了,王子柯叹了口气,停了下来,“老夫真的孤陋寡闻了。从来没有想过,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学识竟然如此渊博。甚好,可以为友矣……”
说着王子柯“哈哈”大笑,“敢问小友姓谁名甚?是何家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