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别说了妈。他声音颤抖地打断了母亲的回忆。
母亲诧异地问道,怎么了?当看到他骤然铁青的脸色时也不觉闭了嘴,开始感觉到事情越来越不对头。
只见他突然站起身,一把夺过儿子手里的棒棒糖摔在地上尔后狠狠踩了几脚,母亲也不知道他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只得抱起“呜嗷”大哭的孙子局促地立在那里
做完这些,他忽然像只被戳破的气球那样无可救药地瘪了下去,过了一阵,声音幽幽地说:妈,你知道吗,那个时候你抱着我我趴在你肩头我们刚走过去我就看到你身后那个趴着的人他他忽然站了起来,并且从怀里掏出一把菜刀要追上来砍你,我当时还小口齿不清,其实我要说的不是‘跑、跑、跑’,而是039怕、怕、怕039碰巧你误打误撞地越跑越快,但他也越追越快。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支棒棒糖不是半路上丢了,而是我朝他砸过去的时候掉在了地上,他停下步子捡起来后心满意足地朝我挥舞了两下,然后折回身一溜烟跑掉了
舔
金莲太太找不到她的“儿子”了,只好满小区的到处找,她逢人就问:“嗨,你看到我家儿子了吗?哦对了,我儿子它是一只狗,全身雪白的哈巴狗。
但是像这样问了半天也还是一无所获黄昏降临的时候她在小区大门口遇到了下班回来的丈夫,于是她走,上前去挎住丈夫的手臂。
“咱家儿子又丢了
金莲太太几乎是带着哭腔般沮丧地说
“是嘛,”丈夫回答的有点漫不经心”不用大惊小怪,它上次不是跑丢两天最后自己又回来了吗?“
她停住脚步,有点欲言又止。她想让丈夫看到她在生闷气,但丈夫没有丝毫察觉,依然自顾自地大踏步朝前走。她只好快走几步追了上去。
在离家门口不远的地方,她好像听到了狗叫声,于是侧耳倾听。
“汪,汪汪。”此时夜幕像雾气--样从四面八方围过来,狗叫声异常清晰。
“没错,真是狗叫声”。金莲太太大喜过望,她对丈夫说:”你听,咱家宝贝儿子在叫我呢。”
丈夫点了点头,对她说:“你太敏感了,狗狗没事就喜欢乱跑,没啥大惊小怪的。
金莲太太在门口的鞋架下边找到了她的儿子,于是将它抱进了屋里。
她丈夫回到客厅里屁股刚沾到沙发就听到卫生间里传来妻子一声尖利的叫喊。
“怎么了?怎么了?丈夫跑进卫生间,他看到妻子披头散发坐在地板上,哈巴狗嘴里叼着一截骨头卧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他一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当他顺着老婆手指的方向细看过去时才发现狗嘴里的不是寻常的骨头,而是一截高度腐烂得几乎只剩下灰白五指的人的手掌。
这时金莲太太仍瘫坐在地上,她惊魂未定地对丈夫说:”刚在路上我就想告诉你来着,咱家儿子上次跑丢回来后叼回来一截骨头,那好像是一一只人的脚
丈夫听完后吓得脸色苍白,呆立在了门
自从这次事件以后,金莲夫妻俩将他们的“儿子”看的更紧了,看着像犯人一-样被“关押”着的儿子,金莲太太感到于心不忍。不知怎么的,她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这是作为一一个女人的第六感应
但是连着一一个星期过去了,丈夫每天正常上下班,她依旧做好全职太太,除了“儿子”对她的疏远外,似乎并没有出现任何她想象或担心的事。
这天中午她躺在床上午休,窗外吹进来凉爽的微风使她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迷糊中,她听到“儿子”突然间叫了起来,大概是冲着门的方向叫了好--会儿
她在睡梦中想:门是从里面锁死的,没啥事,改天要好好教育教育“儿子”了,要让它知道打扰别人睡觉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
狗不叫了。不一-会儿,她感到手背,上一阵热乎,有湿热的舌头一-下又一-下地舔舐着她的手背。“儿子”在舔她的手,她想。
她闭着眼皮翻了个身,抬手想要摸一-摸乖“儿子”,突然右手触到-头乱糟糟的人类毛发。她猛然睁开眼,从她手背上抬起一张满布血污的陌生人的脸,那张脸上刻满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