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该是幼章及笄的日子。
此次之礼,照着日子推迟了些许,是苏州烈的意思,需是及笄过,亲事就定了。
插簪那一刹,幼章点点水,见着周遭人恭贺,才明白,她是真的长大了。
前头行礼毕,老太君亲赏了她一道素净的妆面,幼章谢过,受了恭贺,第一次见着了刘家那头的人。
国公夫人,名不虚传,这位当家太太应是刘景真的母亲,便是膝下无子,认了刘景真这一个儿子。
国公夫人早年也是关外出入的一把手,虽安置在内宅,眉宇间却也不是一般的凌厉之色。
见到幼章,一眼便知是羸弱蒲柳之态,国公夫人脸色当即不怎么好。
逢幼章上前行礼,国公夫人略点点头,姿态冷了些,“嗯。”
幼章未免尴尬,只是人家也没说什么,便不再讨嫌,家里太太说些什么话,她只听着,一旁便不再出声。
宴礼毕,宁氏略略与这位国公夫人说起了期字一说。
话才提了两句,不料就遭到冷场,“还是得等名由结束再说,急着约期,只怕到时八字不合,惹得难堪。”
宁氏怔住,完全没有想到这人说出如此薄面的话,当下气的脸红,绕是性子慢,也耐不住她话里的嫌弃之意。
现下太君不在,这屋子里只有宁氏当家,怪不得惹得她说出如此难堪的话。
案上摆的茶,国公夫人也没喝几口。
闲聊之余,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再回宴前,送客出东门,幼章掺着老太君的手,迎送客人。
客人纷纷走出,一亭之隔,幼章见着了远处站在几位兄长身边的刘景真。
她看去时,恰逢刘景真望了过来。
幼章及时转头,与老太君说话。
老太君拍一拍她的手,“送一送国公家太太,就在前头,送到亭下,日后总是要相与的。”
幼章摇头,掺着老人家,“不了,方才夫人便与我母亲说,我与她家公子八字有些不合,若是这般,不为亲眷,我送她出亭,再讨了她的嫌就不好了。”
“你说什么?!”
国公夫人一句言说,就被幼章这样兜了出来,现下不光府里老太君知道此事,便是幼章父亲也听说了。
苏州烈是个硬脾气,听到自家女儿被人嫌弃,自是生气,问宁氏,“当真没听错?”
宁氏怯惧,但还是点头,“我只道这夫人是嫌弃我的原因,却说了这样的话,牵扯到宁儿,委实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