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嗯?”
观姿态,便知其容。
葛思珉嘴角抹笑,挂了珠碎,转身回屋了。
玉婷应召前来,心思忐忑,但不失其性,是她的原则。
只奏一曲,便了事。
当下想,心思就静了些。
只是因着一时间思虑太久,耽误了脚下的路,迎面上楼走,就与从另一边上楼的贵人撞了个满怀。
侍从怒喝,“大胆!”
承德推手,撞时无事,面前人也无碍,只他体弱,摸着胸口,疼了起来,“无事。”
玉婷低头,心提到节骨眼时,侍从却退了下去,“好好看路!”
直至一行人走罢,身后丫鬟摸着她的手,玉婷才敢抬起头来。
如果没看错,撞得这人,腰上是挂了一枚金丝牌。
从南边到京里,迫于生计,只是妈妈临别说的话,她是一句也没有听在心上。
优伶为生,不当为奴,若有人冒犯,她此生的后路也当早已备好。
轻步进屋去,一眼就瞧见了屋内的光景。
那日江南只敢偷偷瞧一眼的大爷此时正高坐在案上,见着她来了,喜笑,“也别拘束,就奏一曲你平日里擅长的便是。”
“是。”
奏一首空怀江城子。
此声辽阔,进而激昂。
却因着前头一道始终不变的视线,心里交杂,奏这首曲子,故而弹错了一个调。
一曲毕,她挪步上前。
听得此前唤她入内的袁大爷说话,问身边人,“三哥,何如?”
三哥没有声息,却是案前的另一人说话,声线温和,“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这姑娘手艺是有些年头了。”
玉婷抬头看,未曾道谢言辞,就被震赫到,这人……
袁如意看了良久,却见葛思珉无有反应,连承德都知道的好,啧,看来这人口味越发难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