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涎自然陪着去了,却在心里纳罕,我又是几时说过要上山去的好了,姑娘真是想一出便是一出。
踏过了山脚线,守山的小童即跳了出来,香涎陪他说话,“我在山下等一等,你让我家姑娘进去罢。”
幼章其人,二位守山童自然熟络,当下便没通报,由着高个子的小童领着去了。
“姑娘请随我来。”
幼章上山不止上过一回,越是夜黑月清,她越是摸不着方向。
走到竹林处,小童停了脚,“我只送到这,姑娘自请。”
“多谢。”
小童递了一面灯笼与她,便转身下了山。
此时幼章就是不识山路,见着远处房子,也能摸个大致方向。
她持灯往前走,再回想,时间熬不住人,她去年此时初来此地的时候,何曾有这个胆量,敢夜半一人出行呢。
她挑灯,一步走一步,夜里竹林沙沙作响,极惬意的声音。
眼见着远处的光亮在面前,她加快了步伐,心里这一时是欣喜的,他就在眼前,看见了他,觉得什么都好了。
只是下一刻,她停住了脚,卡在喉咙里的声音也喊不出来了,立在原地,再不能回神。
玉沁这个丫头性格温顺,月已升的高,她还在这里种花。
初一看,这一场景让他想起多年前的光景,多少年了,也是这副模样,曾有人屈膝在月华的笼罩里,为他泄了一地的温柔。
这便是真的有些相似了。
“才寻了你回来没几日,在府外的宅子也不愿意住,却不闲着,这时还做这些辛苦活做什么,过来洗把手,该歇下了。”
“莫急,我就差埋一埋了。”
她蹲在那处有多久,他便在外头站了有多久。
多时,地上的人行事毕,轻柔说话,“你不知道,日里的光太强了些,我担心它一时受不住,早些埋了它,或许明日它才算有了归属感,会好些罢。”
近处葛思珉听见,抿嘴却是笑了笑。
地上人骤然站了起来,许是蹲的时间久了,一个不留神,这个时候身子不稳,就要倒去。
葛思珉便接了个她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