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花的婆子送与我的,说是养残了的一盆,”她解释,“大哥哥你自是也看不上的呀,既然这样,就给了我好的呀。”
说些南方软腔,这丫头是有心与他要花,殊不知这样说来,将他方才冷酒下肚的心浇热了起来。
不习惯于这样的变化,便咳了一声,“这盆确实不好看,花房里养的还没透,你到我屋里,有两盆尚好的蕙兰,适合你养。”
这,也太客气了罢。
“如此多谢大哥哥了。”
“不必多礼,”他前面打路,“以谢你前些日子对铮儿的照顾,这点礼是给得起的。”
呀,要不要这样扫兴啊。
只是这里二人廊上说话,从府里进门往老公房走的葛思珉正瞧见了。
因背对二人方向,瞧不仔细,听见那里说话,比水滴池下的声音还要清脆,他回头去看。
一管竹筒里的水滴尽,那里说话还没有结束。
三千身后不得不提醒,“老公房来人了。”
他颔首,收回视线,冷面的眉线像染上了一层风霜,三千身后走路也有意识的便压了声。
幼章是听说过葛琼的庭院,却第一次踏进,一进门,果然是满院的海棠树,怪道这院子叫海棠馆呢。
没有去正房,直奔了花房里,丫头拿钥匙开门,未进门,一股沁香袭来。
还不是白兰香,倒像,倒像干花的香。
慧兰也养的好,葛琼命人抬了两盆来,“就这两盆,你看可好?”
说什么自己挑,还不是一早就想好了。
“很好的,”她便收下了,“这两盆实为精致,我只是怕我养不大活。”
不比那盆白兰,养砸了也不碍事,这两盆若是养不好,岂不是叫他笑话。
他早已想好,“叫丫鬟将这两抬火盆挪回去,养在书房,”也看了那一盆白兰,“开的不通透,你先养着,实在养不好,你来与我说,我教教你技巧。”
“哎,好。”
只是幼章明显被花房里景色吸引,这里可不比院里的花房,葛琼的地处真真被收拾的妥帖,那里还有一面吊床,毛毯舒服的极,连案上的东西也是一应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