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葛琳的声音,他说话有辨识度,丫头进帘,那人声音方才停住。半晌,丫头拨帘请她进内厢,她进去,一眼就看到葛琳侧卧在凉榻上,举止随意,见到幼章来,不过头点地。
是随便了些,他这副惫懒的样子,人后她独一人在席上,也不敢如此。
琯之倒推了他一把,“妹妹们面前,好歹有个模样,也不怕吓到幼章。”
幼章接过疏影手里的香囊再递给她,“不碍事,我只稍坐会儿便回去了。”
她接过看,闻了闻,“加了不少佐料,面工甚是精致,多谢妹妹了。”
那厢葛琳坐正了身体,“什么物件,我瞧瞧。”
“是绿萝花的香包,”琯之一面说,一面递给他,“那日幼章做时,被我遇到,我央了她做一个给我。”
“绿萝,竹叶禾子?”他摸了摸上面棋盘的纹路,打开瞧了瞧,“这东西也可有此用,难为妹妹心思了,若是有空,不要厚此薄彼,也为我做一个才好。”
葛琳观她面色,丝毫没有它意,果然不是个喜欢玩笑的人,放了锦囊,正经道,“不逗你了,与你说些严谨话,我那边有些书籍,已经为你整理好,嫂嫂曾与我交代,怕你午后无聊,让我选些适宜看的书卷,抽个空再送与你,今个儿既碰到了,不如随我回去取了罢。”
“不用如此麻烦了,二哥哥既然整理妥当,随时就可送来,我日日都是有空的。”
“这样啊,”葛琳看她眼眸,低眉煞是有礼,半晌低低一笑,“晚间我就遣人送去。”
话说完,葛琳再交代琯之两句功课,就穿鞋出门了。
琯之拉着她往席上坐,泡好的茶递与她一杯,“尝尝。”
“家里兄弟姐妹虽然多,然我瞧见你,舒服至极,你性格这般安静,与我正匹配。”
幼章不敢接话,她这话褒贬自有,“我初来乍到,长姐不爱我走门,才到今日遇见你,只望今后,琯之姐姐能对我多多照拂应是。”
“好说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