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驶上渡桥,过长江驶向对岸武昌。
8点15分,车队进入南湖机场,杜剑南惊奇的发现,不但张有谷出来迎接,就是上一次‘溜号’的毛邦初,居然也满脸堆笑的站在塔楼下等候。
“剑南一路辛苦。”
毛邦初亲热的握着杜剑南的手摇晃,摇得杜剑南直想吐。
“厅长,这一夜可把我给搞散架了;你就是早打半个小时,我也能驾驶战机过来,少遭不少的洋罪。”
杜剑南不爽的抽回手,嘴里面全是埋怨。
“是你昨天上午和鬼子打了一上午,下午又飞了一千多里;侍从室为了你的安全,特意给我下了严令,不让你疲劳驾驶。”
毛邦初一说,心里也全是委屈。
想着侍从室都快成了杜剑南的亲妈了,真是操碎了心。
还让他来当恶人。
“啥,疲劳驾驶,这才多远?加上在上午轰炸运城机场,风陵渡,总里程也不到1100千米!”
杜剑南听得直皱眉。
鬼子海航,陆航的战斗机,哪一次奔袭,没有900千米以上的持续飞行。
很多事情,在细节上稍微比较,就可以看出彼此的鸿沟差距。
“不说这事情了,今天特地请你这么远过来,就是西方各国的记者,都要见你。”
毛邦初洋溢着夸张的微笑说道:“美国的恩尼派尔,哈雷特?阿班,埃德加·斯诺,匈牙利的罗伯特卡帕,法国的布勒松,波兰的西摩,瑞士的比索夫,英国的乔治·何克,——”
在杜剑南看来,毛邦初当一个航委的军令厅长,简直是太屈才了。
他应该去外交部当部长。
不然这么多绕口的,杜剑南听得发晕的名字。
毛邦初都能流利的报上名来,也不能说他不学无术。
“厅长,说重点;——我坐了一夜的车,摇晃了一夜,有些发飘。”
杜剑南有些不耐烦的打断,毛邦初兴致勃勃的报人头。
“哦,哦,剑南你都不知道我给你一个一个说这些人名字的意思,知道不?”
毛邦初忍着兴奋的痛快大笑,神秘的对杜剑南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一大群洋人,原来只有一半在武汉或者国统区活动,其余的一半人,你知道他们来自哪里?”
“听着厅长你的意思,其余的一半都来自日占区?”
杜剑南顺着毛邦初的话往下续,心里面却很不以为然。
在中国的鬼子记者,一直都是中日两边来回跑,这有什么稀奇?
“啪!”
“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