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以为此事不大周圆,他心中决定,此事一定要慎重、再放一放。
大不了将武媚娘及后宫那些闲置的适龄女子们直接放出宫去,人人给些津补,让她们自行嫁人。老师父所言真是不错,清心寡欲少些占有,便是功德一件,何苦让她们在宫内苦熬青春。
转眼天就黄昏,而最近的调养让皇帝认为,他是可以少量喝些酒的,于是吩咐在翠微殿摆宴。
在太子别宫,才人武媚娘正在教她新认的杨妹妹念书认字:
“周有天下,其理三百余年,及至衰微,又三百余年。贤圣莫续、天子孤弱、号令不行。诸候恣行,以强凌弱,以众暴寡。田常篡齐,六卿分晋,并为战国。于是强国务攻、弱国务守,此人间之始苦……”
这段话只是几句开头,但她们已经念了半日。开始时还行,武媚娘教她几句,她跟着念几句,但只知其音不知其意,很快便让她扯到旁的事情上去。
然后闲扯了一阵子,再回来从头念。
到傍晚时,武媚娘已经累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太子走时曾说让自己教她认字。那么至少,待太子再来的时候,这位新收的学生要有些收获才成。
晚上时,姐妹两个简单吃了饭,武媚娘再要教她时,这位敢瞪着眼睛跳崖的女子便畏字如虎,说什么也不学了。
武媚娘道,“你不学,那将来如何侍奉太子殿下读书?说不定一生气,他就放你出去不再管你了。”
杨姓女子央求道,“姐姐,可不可以明天再学?”
武媚娘无法,两人收拾一下,就在安喜殿寝室里挤在一张床上躺下。
皇帝金口玉言,既然在上次的雨天说过她可以宿在安喜殿,陛下的近侍也一定会如实记录下陛下的口旨,那就不成问题。而且太子这些日子一直没过来,这就更没问题了。
只是在她们刚刚相拥着躺下不久,便有宫人跑进来回禀,太子从翠微宫、陛下赐宴之后摆驾安喜殿!让她们速速想办法!
两人惊得都是一愣,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太子这是酒后要来他的别宫里休息的,但她们两个霸占了寝室!
此时就算现穿衣服起来也不大来得及,因为寝室外已经响起了太子微微有些踉跄的足音!
于是,这个学生最先比她的老师醒悟过来,摸着黑、把床边扔着的不知是她的、还是武媚娘的衣服团起来几件,跳下来就要往床下钻。
但武媚娘拽了她、急促地道,“你急什么!”她便飞快地把怀中的衣服塞给了老师,再撩起床下的帘子助她藏进去。
她刚刚直起身,寝室的门便开了,一片灯烛之光从门外洒进来。
太子微醺着站在门口,身后的宫女们举着蜡烛,烛光倒衬出太子挺拔的身躯,她们吃惊地看着这个只穿着一件肚兜的女子。
她无所适从,从床上胡乱抓起那件剩下来的裙子往身上套。
太子笑了,摇晃着冲身后的宫人们摆摆手,让她们退下。又问她,“寡人曾亲自登树救过你一命,但尚不知你名姓。”
她低声嗫嚅道,“回殿下,奴婢姓杨……杨立贞。”
太子明明看她身上穿的裙子,好像并不是她这种身份的人该穿的,但他仔细地揉揉眼睛,以为是自己酒过量、眼迷离着看错了。
杨立贞低着头、要从太子的身边潜出去。也不知道该不该与太子请辞、如何请辞,武媚娘并未教她,但她知道此时不该在这里。
但太子道,“寡人头痛得很,你替寡人揉一揉罢。”
她只好站住,再轻手轻脚地扶着太子坐到床上,协助他仰躺下来,然后俯着身子替他揉太阳穴。太子拍拍床沿,“你坐下,”她便局促地坐下来。
太子闭着眼睛问,“你怎么在这里?”
她回道,与武才人学字,学得晚了。
“那她呢?”太子问。
“回殿下,才人她……她早就离开了。”
李治放了心,将手一伸,隔着顺滑的裙子搭到她的大腿上,随后肆无忌惮地钻进去、在上边掐了两下,并从她绷紧着的肌肉上察知了她的紧张,不像当初由树上扛她下来时那般绵软。
他还不算完,那只手上下游动,熟练地顺着腿根再跑到了上边,丝毫也不顾及她的感受。
她一动也不敢动,一位刺史级别的高官,就能让她吓得一动不敢动,别说一位未来的皇帝——这可是未来的皇帝呀。以前一个皂衣差官都能吓傻半条的街,别说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