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花怒放,感觉着柳姐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好过,“姐姐,我们不住进高府么?还要有自己的府第?”
柳玉如道,“当然,高府你去过的,哪里搁得下我们这么多的人。再说母亲一定不想住回到那里去的,我们另起宅院!”
柳玉如忙的是家里一摊事,高峻则是外边一摊。主要便是喝酒,郭大人到了,天山牧各大牧场的牧监们都赶过来了,各县的县令也都到了,大家举酒话别,先是动情动色,再是豪放狂饮。
三年来,因为高峻,有许多人的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最明显的是罗得刀,他说要辞去交河县令之职,到长安给高大人接着做管家。
高峻当然不同意,对他说“你去了高白干什么?”
然后就是天山牧护牧队单独与高总牧监饮,鲁小余、苏托儿两口子、许多多、各分队的队长都到齐了,酒桌从高峪的酒店里一直排到了旧村的大街上,整街筒子的护牧队,酒喝到一半便有人呜呜地哭,舍不得啊。
最后是牧场村的乡亲,受过柳夫人接济过的人家都来相送,又是喝酒。
大都督在西州三年,普通人家的日子也都起了显著的变化,房子宽敞了,家里有人做了带品级的官员,有的在蚕、桑及织绫场拥有股份,生孩子的减免税赋。
最后的这场酒喝得最是难解难分,每一位举着酒杯来敬大都督的普通村民都让高峻不能拒绝,他喝到酩酊大醉。
高峪说,“各位,跑的了大都督却跑不了他二哥,有未尽兴的,明天冲我来吧,我兄弟还要上任!”
高峻被人抬回新村的家里去,被家里人灌了醒酒汤躺下大睡,天一亮就不能再耽搁了,一家人骑马的骑马、坐车的坐车,穿过柳中牧场往旧村方向来。
原来柴屋的旧址已经找不着了,柳玉如叫停车,望着那个方向出了会儿神,听到骤急的马蹄声由西村方向传来,原来是郭待诏一个人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