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高峻说了一句是防止夹带,她便一阵大窘。问道,“那么,金子怎么到了令史家了?哦,我明白了,那是苏伐用于赏赐奸细令史的……可苏伐怎么得到的!”她叫起来,翻着眼睛想也想不出。
如果这些金子是西州占据沙丫城之前苏伐拿出来的,倒还勉强可以理解,但高峻就怕不是这样子。
一个龟兹王,总不会小气到拿些刚淘出来的散金赏赐给人。
高峻说,“当时我心一软,就把陈国军升到金矿去。现在看越发不稳当了,我怀疑这事有个三、五成与陈国军有关!”
西州出钱雇人地淘金、铸金,然后龟兹城再分去一些!再被苏伐拿来赏赐奸细,这种事想想都窝囊,跟瞪着眼睛让蚊子吸血,而不知狠拍它一下有什么区别?
“和郭大人提过吗?”苏殷问。
“已禀报了郭叔叔,他也只是秘密派人盯住金矿的外围,也没有确切的消息传过来。此事有些难,因为不能大张旗鼓地去查。脚步稍微重上一点儿,草丛中的蛐蛐连叫都不叫一声了。”
高峻对她说,“你有时间别总想织绫场的图样子,一位西州司马,总该替我想想金矿上的法子。”
苏殷嗯了一声,两人之间好像就没有什么适合谈论的话题了。
高峻在灯下看她,此人此衣,仿佛就是一本用白绸面儿精细装帧的书,考究的让人不由猜想里面的内容,想翻一翻。
他肆无忌惮地打量她,苏殷赧然垂目,娇羞地问道,“说,在黔州的那天夜里跑进去的黑衣人是不是你?”
高峻道,“当然是我,又何必瞒你。”
“但是,那夜你对我施了什么手法,竟然一动也不能动?”她一边说,一边发现高峻眼睛直着,从桌子上伸过两只手来,要握她的手。
苏殷慌忙把手缩回来道,“你别,万一再对我施过什么手法,我对柳妹妹就分辩不清了……”
高峻泄气道,“你堂堂一个西州司马,怎么还这么怕她?!那就什么也不说了,我们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