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做丝毫不会使自己显得有多高尚,反而会让崔颖怀疑自己有离间她与高审行关系的启图。
好在任何事、不论当事人以为隐藏的多么严密,终究都有露出蛛丝马迹的时候。
李引知道,他陪着崔颖、在盈隆岭上坐到腿麻的那一晚,她应该什么都知道了。
但她没去与高审行大吵大闹,反而吓唬自己说要跳崖!还有这一次,他与崔颖二人秘密送走了陈赡的妻子后,她依旧一声不吭。
她是无可奈何,还是视而不见?内心是否也像自己一样痛苦?
李引这么一会儿想的头都有些疼了,他先替她悲哀、再替自己悲哀,然后自嘲地摇了摇头,扭身往工地上走去。
有一件事绝不会有错——那就是努力做好本职,让她如愿以偿。
……
澎水县令张佶,一直在工地上督促着本县民役大干。重新起用马洇一事被高审行发现后,张佶吓出了一身冷汗,好在这件事有高刺史的两位儿媳担下来了。
但他仍然认为,在引水工程上就需要自己好好表现一番了。
直到高刺史匆匆走后,张佶仍旧在工地上坚持到子时以后,但是接下来他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以往这个时辰他早就躺下来入梦了。
但他发现这位新任的六县都水使李引大人还在工地上,而且脱下了身上的官袍、与那些民役们一起扛、抬木料,精神抖擞。他招呼李大人适当休息一下,可以就近到武隆渡的小衙门里躺一躺。
李引对张大人笑笑,“你去躺吧,我还能坚持。”
李引虽然已被高审行宣布为从六品下阶的六县都水使,毕竟吏部的正式认命还未下达。而刺史大人让李引依旧兼任着都濡县令之职,在张佶看来,就是刺史对吏部可能的意见也不大确定的表现——万一这个新名堂不被上面确认的话,李引还是都濡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