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岷也道,“护牧队战无不胜,与他们特殊的指挥体系分不开。刘大人你想,如果谁的命令都听,那么护牧队到底听谁的?眼下可能我们都认为护牧队没什么事,但谁知道下一刻出现什么事?”
他的意思是:你把护牧队队长支使走了,马上有大事了怎么办?
刘敦行没有想到,前一刻还对他恭敬十分的鲁小余,竟然敢当了另两位高官的面不尿自己——一个无品无级的小队长也敢对他如此。
他心里的火窝得不小,有些不甘心地问道,“这个本官倒是第一次听见。可我就不大信,柳中牧要是出去野牧,难道刘大牧监也吩咐不动护牧队么?”
刘武道,“这也不算吩咐,我们每次野牧,只须将出动马匹、司牧人员和放牧的具体去向通知到护牧队就行了。而护牧队出动多少人、带些什么装备武器,都是护牧队自己决定,我也不能替他们指派。”
“那谁能指派?”
“天山牧的护牧队,只有天山牧的总牧监可以指派、总牧监的三夫人樊莺、四夫人思晴可以指派、还有小人可以指派!”鲁小余回道。
“小、题、大、做!”刘敦行嘟哝道,但他也不敢再对鲁小余使横,脸上立时阴沉下来。
其实高峻是说过这话,为的是不分散护牧队精力。但平时的时候,刘武等牧场的官员们也没少吩咐护牧队。不知道鲁小余今天怎么了,和新任西州司马叫上了劲。
高岷不忍让刘敦行的难堪再持续下去,于是点手叫过边上的一位小牧子,“你去叫马大人来吧。”
“哪个马大人,”小牧子问,“我不知道柳中牧还有个马大人呀!”
刘武没好气地训斥道,“你是成心不是?”
他指着不远处的厩房对他道,“就是在那边厩房中、铲马粪的那个马大人!你到厩房门口,只须喊一声从文水来的就可以了!”
谁知这个小牧子是新近从田地城来的,总共到柳中牧也不过十天,于人头上的确不大熟悉。再一听刘武大牧监的语气,似乎对自己的不机灵动了气。
小牧子就更手足无措,“回、回刘大人,铲马粪的就多了……小人也铲马粪,而且小人也姓马,小人今年十六,刚从田地城来,小人叫马……”
“马——步——平!”刘敦行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