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峻不去揭破,每次都是好言好语地劝慰,让她高兴起来。偶尔效果不好时,高峻便不言不语,而她很快就好了。
自从山阳镇回来之后,高峻一次也没到其他人的屋中过过夜。
高峻回家后,对柳玉如说起了大哥高岷所提的上表谢恩之事,柳玉如马上把丽容和苏氏的事情忘了,焦急地道,“那就快写呀,别耽误了,别再让皇帝以为我们对他的诏书不满。”
高峻说,“可我不会写这东西,这事儿也不能去麻烦大哥、或是西州府的哪一位官员来写,太让人笑话了。”
柳玉如道,“我弄些不上台面的诗文还可凑合,但这样正式的表章见都没见过,我也不知道从哪句开头、哪句结尾!但这又是大事,既要对陛下表示谢意,又须委婉表示一下悔意,要是让陛下看了,能想起把西州都督一职派给你,这就达到我所想了。”
“还说你不会写,估计连大哥都想不这么全面……哎,你不是不希望我做什么刺史、都督吗?怎么又这么想了。”
“还不是怕你也像侯将军那样,位高招妒……苏氏这件事我也白费心了,但总算见到了诏书,想来以后没有谁敢在这件事上咬你一口。”
她又懊恼起来,“但眼下我们两个是这么个身份,别人不觉得,我先感觉别扭!哪有我是三品国夫人而你却是四品别驾,我们真玩不过皇帝。再说你身为别驾,却干着都督的活儿,我觉着长安白使唤人……”
高峻看她眉头微蹙,更添几分风情,再听她絮絮叼叼说了大半天,件件都是在替自己的仕途安危考虑,不由得一阵感动。屋中也无别人,他一把抱住她,想说些什么话表达。
但她挣开来,打开自己虚掩的房门,冲着各屋喊道,“都关门干什么,出来商量一下,不能得了二百户的县君谁都一声不吭!”
那些人懒洋洋地从屋中出来,崔焉笑道,“姐姐,我们总不能写上去八份儿,总得你打头才行。再说我不会写这个,写些不上台面的诗文还可凑合,但这样正式的表章见都没见过,我也不知道从哪句开头、哪句结尾!”
柳玉如愣愣地看着妹妹,再回身看看自己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