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弥被人当面揭了伤疤,恼羞成怒,丢开崔氏,拾了宝剑一步跨过来,挥剑就刺老者,“我让你再胡说。”
老师父不慌不忙,脚下不动,只把肚子往后一收,探着身子用手中的树根轻轻一敲李弥的宝剑,李弥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大力传导过来,宝剑再也抓握不住,一下子又撒了手。
老者示意,“崔夫人,请起吧。”李弥这才发觉,自己上了老者的当了。谁知老者道,“就算你不跳过来,也一样伤不了崔夫人。那日你在丹凤镇断崖下挖设陷阱的行径,以为我不知么!今天你就不要走了!”
哪知李弥报了必死之心,他二话不说,弯腰再拾起宝剑,毫无章法地向老者连刺带砍,一副拼命的架势,边打边道:
“你都知道了又怎样,朗朗长天、茫茫大地又有几个人真正站着!该死之人必有该死之事,我对不起天、对不起地,但穷一生之力只求对得起一个女人。今天便不求活,你让我错个彻底!”
老者让他逼得只退了两步,便像对付孩子一般、再一次将他的手中剑打掉,一脚将他踹跌于地。李弥计无可施,像个孩子似地痛哭失声。
老者改了主意,对他道,“你头脑能力不居人下,但错就错在心中只有自己,那么像崔夫人这样忍辱负重的忠贞之人,只因心中无你,在你眼里也不是好人了!但你再想想,真的对得起她吗?”
他琢磨了一下对他道,“不过老夫看你也有些可爱之处……逃命去吧,老夫一向不为官府所用,其他的事就是你和衙门之间的事了,我不管了。但你不许再打我徒儿家里任何人的主意,否则我就让你像蚯蚓一样用肚子爬行。”
李弥只凭刚才一招,就知道十个李弥也不是人家的对手,他拾起剑垂头丧气慢慢离去。两名愣了半晌的衙役这才高声叫道,“莫要走了,非锁你到衙门里去!”但人已走远了。
李婉清问道,“老师父,你说什么断崖?”
“去年他指使着人要害柳玉如和樊莺,而他在丹凤镇的断崖下挖下陷阱,想要黄雀在后,老夫已经饶过他一次了。”
“可我听柳姐姐说,是峻救了她们……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才赶过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