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车弩形状巨大,用人是携带不了的、也拉不动,因而只能放在牛车上、用人力绞轴上弦,在战国时曾经短暂出现过,当时称为连弩,是取多张硬弩联成一体之意,一发就是六七支、十来支长箭,可惜后代一度失传了。
从它的体型上,郭孝恪便知道这种兵器在对付野外骑兵时巨大的威力。它发射的已经不能叫作箭了,而是标枪!在它强大而准确的冲击力面前,所有马匹、人员的护甲根本无济于事,就连城垛口上搭建的木墙也禁不住它一击。
郭都督出身行武,一见这东西立刻饶有兴趣地问他们的设计意图。并出主意说,能不能把绞轴与车轮联系起来,在牛拉了弩车行进时就将弦上紧。这样就省下了人力绞轴,至少省下了两三个人。
高岷眼睛一亮,连忙进屋去琢磨。
罗得刀看了暗笑,心说郭都督已经忘记了他此来的本意了。他陪着郭孝恪去铁炉,那里正在打制巨型标枪的枪头、以及充作标枪尾羽的铁叶,旁边不远处的铡草房也没铡草,那里堆放着不少的长竹,粗细各样,正被锯成长短不同规格的枪杆。
郭孝恪有些疑问,“你们这么大的工程,钱从哪里来的?”
罗得刀说,“高大人做的是野牧护牧用具,当然银子是有处出的。我还听说,高峪的草场上挣了不少,他也自愿出了一大笔银子,”他解释说,“都督放心,高峪二爷说了,这钱他不须都督还。”
郭孝恪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感慨十分。高峻目前所做的不用再猜了,待诏在龟兹受了重伤的这口气不出,他是不会甘心的。
但是这次郭孝恪也看出来了,高峻根本不会像上次一样,只带着护牧队杀出去。龟兹五城,城城坚固,又互为应援,是块极为难啃的骨头,他这是在做准备。
长子待诏到现在还躺在床上人事不知,高岷的夫人丁氏、邓玉珑、丽容都在西州陪着大儿媳妇柳氏,给她解心宽,并帮忙照料待诏。
而牧场里高峻、高岷、罗得刀、高峪也做着同一件事。若是待诏知道有这么多的人在忙着为他复仇做准备,不知要做何感想。
但是人从哪里来?他郭孝恪也没有人啊!从别处调兵他没有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