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听了他的口气十分的有底,再想想他的话,在理、又不乏好意,就又问高峻的身份。高峻上了马对他们说道,“到时便知。”
他离了思安坪要急着去彻州。按着常理,他该去端源县衙亮明自己的身份,责令端源县停止多收粮,如此涂州这边的事情也就压下来了。
荣经县那边有临时拉上的汪衡、汪县尉带着人控制,一时不会有大问题。而李弥不知道匿去了哪里,自己要时时提防他的暗箭。彻州还要他亲自赶过去,这样一个耍光棍的钦差还真不好做。
此时自己一出面,涂州和剑南道不出半天就知道了自己的行踪。那么,密信后隐藏的那个人又会有什么行动?
这样的一个人留着总是个祸害,这次剑南道输绢自己只是“协理”,事成早晚总有剑南道顶着。但是挖出这个人对高峻来说还是蛮有兴趣的。
再者他目前只是一个人,在李道珏回来之前,就冒然冲到端源县去总是不大合适,变数很多啊。李弥在暗处,那他也不急着跳出来,何妨暗中再把彻州的事察访一番。
进入了彻州文进县,高峻骑着炭火在崇山峻岭中摸了半日,也未找到这个抗庸的青岗村。他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青岗村敢闹出抗庸之事。
租、调、庸制乃是大唐的成例,具体到庸,指的是公家用人出役,一年只要出二十天,这是义务的。有闰月的年份还要再加两天,共二十二天。如果有不愿意出役的,也可以每天出绢三尺代役,那么二十天就是六十尺,正好是一匹绢。
高峻知道在这样的穷乡僻壤,要一般的农户人家出绢是不大可行的,他们总是会选择出力。那么,怎么会有抗庸的事件发生?
好不容易在山道上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高峻就向他打听青岗村。看得出乞丐明明知道,却不告诉他。高峻摸出了一锭银子在手里抛着,乞丐连忙向着山洼对面一指,“就在那片青色的山岗背面。”
高峻道,“把你的行头脱下来,破碗给我、破帽子也给我,银子就是你的了!”
乞丐眼睛一亮,问道,要我跟你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