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弥道,“这可就是我的不是了,我还是赶紧回长安去的好。”
汪夫人道,“哥哥要是再离我而去,妹子可就一点主心骨都不见了!你说我要怎么办呢?”李弥坐下来看着她,“就算我不走,我也没办法呀!眼下人家又有圣旨在手,整个剑南道都要看人家的眼色行事了。”
汪夫人道,“就算他再能,也是单枪匹马在这里,道珏又不在……我就不信!哥哥你只要能帮我们兄妹,我们的人、物,随你调拨,指东往东、指西往西!我们在雅州呆得好好的,没跑到别人的地盘上去招惹谁,这就怪不得我们。”
“哎!难啊!”
“哥哥——”汪夫人佯怒道。
“好好,”李弥说,“我这可都是为了你……你说的不错,李刺史离开雅州也好,也不好,至少这段时间雅州出些什么事情他可置身事外了。”
在雅州驿馆里,高峻后半天都没有出去,独自在屋子里把纱帽坪带来的那坛酒自斟自饮起来。中午李道珏的欢送宴变成了自己的挽留宴,倒是把李大刺史欢送走了。雅州没有了李道珏刺史,他一个西州的马官能做什么。
皇帝的圣旨下的还真是极有水平,一是表达了长安对造船、输绢一事的重视,任何人不得在此事上玩忽职守。二是隐讳地对剑南道表明了自己在皇帝眼里的还是有些份量的,那么在输绢之事上,剑南道总要听听他高某人的意见。
但是在剑南道输绢一事上,圣旨上只提了“协理”、“采访”,表明皇帝在这件事情上还是希望剑南各州府按部就班、各司其职地做好这件事情,并未给他明确的干涉处置权力。
不过差了绢是不行的,这事真是难办,至少他被绑在这件事情上了。李道珏说,剑南在十月底已经送过去了不少于八万匹的双线绢,还差四万匹绢是要在大船造齐之后补齐的。
江南道的造船最后期限是明年三月,严格说剩下的这四万匹绢,只要在明年三月补齐就行了,难道要他等到明年三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