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侯门的不幸与冤屈注定不能用暴力去破解,那就用另一种繁盛与荣耀去映衬和说明。在最热烈的时刻,高峻伏在柳玉如的耳边悄声道,“你要给我生一堆的儿子!”这句话像是有特殊的魔力,一下子让她的身子变成了春季里复苏的土地。
李绅急着要回雅州,是为了尽快地离开那里。不论是高别驾给他提供的两个锦囊妙计,还是郎州光明的前景对他都是极有诱惑力的。
比起在雅州李道珏的光环下无忧无虑的生活,他更愿意自己到郎州去发光,他是个男人。而且在郎州短短的几天里,李绅也感觉到只有离开李道珏这座靠山一段距离,对他的借重才更加有力。
早上起来,李绅破天荒地没有事事支派王问臣,他亲自去准备马匹。却看到西州别驾高峻比他起的还早,他精神抖擞、满面红光,看来夜间休息得很不错。
五个人挥鞭上路,在黔州城门下的小摊前简单地吃过早饭,然后打马出城。
到今天为止,距离他们走出鄂州正好是一个月了,而此时的高峻已经不在乎之前与柳玉如、樊莺订下的拖延之计。他们对李绅马不停蹄的飞驰表示了理解,自己也渴望着早一天完成江夏王的两月之托,然后赶回西州的家里去。
现在在西州,恐怕牧草收购的大戏早已开场了,身为一位天山牧的总牧监,他不能长期在外边飘着。另外还有一层原因,高峻与西州家里的那些女人们已经分开了很长时间,此时在马上想起她们来,他内心里回家的愿望就更为迫切。
黔州的贫穷只有出了黔州城才看得更清楚。他们在路上遇到行人的穿着只能说界于褴褛与接近褴褛之间,而远处山坳里偶然可见的高大木架上慢慢旋转的木轮告诉他们,那里正有一口盐井有条不紊地出着囟水。而山林被砍伐后在山坡上留下的成片木桩,以及远处蒸腾的雾气告诉他们,这里的熬盐业也很发达。
为什么会是这样?
据路上的一个行人讲,再往前走便是涪州地界了,傍晚时分,一座关城从山林的后边显现出来,关头三个大字,“娄山关”。他们按着次序在关门下排着队等候守关的人察验过所。好半天才趿着鞋子从关上下来一名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