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刺史惊讶地问道,“有关西州官场的变动,吏部的公文早就到了郎州了。而我听说现任的凉州刺史李大人,便是从西州别驾的任上升迁到凉州去的。那么高大人你是……原来你就是西州升格之后新继任的别驾……高峻!”
郎刺史说着,慌忙站起来整理着自己的衣冠,然后郑重地冲着高峻一揖,“下官真是有眼无珠了,高别驾请不要怪罪。”
刺史给一位别驾作揖,这件事本身就让人吃惊,当众人听清楚这位年轻人的来路时,更是倒抽一口冷气。柳玉如与樊莺低着头,两个人极力地忍住不笑出来,要看一看高峻怎么装傻。
高峻道,“小辈后到,让郎大人见笑了!我本来打算谦虚一些,谁知我小夫人却将我抖落出来,这回不承认都不好意思了。”
李绅惊疑地问,“高别驾,你说李莺小姐是你的小……小夫人?”
高峻笑着对李绅道,“正是!李大人请不要见怪。我和李大人初次相逢在岳州,两下里不熟悉,只是开了个小玩笑罢了。其实我夫人不姓李,而是姓柳。”又指着樊莺对李绅道,“她也不姓李,而是姓樊。”
“樊……樊……”李绅终于把那个莺字吞了回去,今天如果再说出这个字的话,那不是不打自招吗?在西州新任别驾的面前就大大的失礼了。
大厅中一片寂静。那些自命不凡的郎州官员们早就知道了西州官场的巨大变动。有关天山牧总牧监的那些事迹,未见其人已闻其声,皇旨中讲得明明白白。但是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位新任的西州别驾竟然这么年轻!
郎刺史不知怎么的,脸上的汗流了下来。
他知道眼前这位年轻的别驾还是天山牧的总牧监,又是大唐官职序列之中独一份儿的丝路督监。而高峻名义上虽然只是个别驾,但却是与中州刺史一般高低的。
他为什么流汗呢?因为刚刚这些人还在恭维自己,畅想着郎州升格之后如何如何。可是盐井只有一眼、且刚刚出盐,至于几十眼盐井的话,那还是没影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