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欲谷正在狐疑中猜测天山牧的用意,两天后,又有人报告说,天山牧又袭击了碎叶城南六十里的乙毗咄陆部一座马场,所有的马匹都赶得漫山遍野。当阿史那欲谷的大队人马赶到时,这些人又跑得没了影子!
从碎叶河北岸,到热海北岸,再到城南的马场,往来的路程不会少于六百里。
他是让黑达害苦了!外人怎么能这样轻信!可是,事已至此,能有什么好的挽回方法。大汗的亲信出主意说,“干脆再写封信,把口气先缓和一下。”
阿史那欲谷深以为然,提笔修书。这次是冲着西州说话。大汗说,都是从颉利部跑回来的败将黑达,在西州与乙毗咄陆部之间挑拨生事,破坏了双边稳定。只要停下来,一切都好谈。
信使出去之后不到三天就回来了,还带回了回信。阿史那欲谷有些不信,三天往返,连阿拉山口都到不了。
信使说,“我们是被天山牧的人截回来的。”
阿史那欲谷打开了信,这是苏托儿的口气、热伊汗古丽的手笔:狗屁大汗听清楚了,黑达在颉利部时,连我们天山牧高总牧监一人都敌不过,眼下天山牧大军压境,黑达死无埋身之地。你把他绑来让我们砍了他,为白杨牧死伤之三人出气,万事好说。
阿史那欲谷看了信,也想不起对对方不敬的语气发火,问那人,“天山牧有多少人?”
那人说,“回大汗,我只看到三四十人在那里,但是他们身后的树林子里沙尘漫天,有马匹往来驰奔,不知有兵马几许。”
阿史那欲谷大怒,“真是岂有此理!你们竟然连封信都送不出去了……再送!从热海南边,走龟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