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山口那边主要是阿史那欲谷的力量,从大山那边一直西到碎叶城,中部的伊利河流域、东到阿拉湖一带都是他的地盘,比整个西州大上好几倍。
而且那里水草丰美,牧业发达,控弦者上万都不止。皇帝陛下近期内都不一定有染指那里的打算,他想不透高峻有这样大的胆子会独力招惹这人。
做甲的师傅被岳大人找到了,这两个人一到柳中牧,就让高审行给控制了。他管不了高峻护牧的事,其实也管不着他任何事,从正理上说,一个长史,品级又低过总牧监,没理由也没权限管。
但是他是高峻的爹,实在不行了还可使一使老子的威风,再有妻子崔氏每天在枕头边上吹风,恨不得把高峻贬去喂马她才甘心。再加上为着高家的整体利益考虑,高审行岂能会让高峻如意?
他天天把做甲的两位师傅拉着,啥都不干了,陪他们喝酒下棋扯大天,高峻别说做甲了,连和他们说上句话都难。
高峻没法,让柳玉如帮着出主意。柳玉如说,“现在就是把做甲的师傅给你,你敢做吗?一动那些牛,你就理亏了,他们到时候把你从总牧监的位子上拉下来都是现成的。依我看高岷大哥也许正巴不得你杀牛呢。”
高峻一想,真是这么回事,目前自己怎么处置那些牦牛都没想好,而高岷真的对牛的事情一句都不问。他问柳玉如怎么办。柳玉如说,“你得让我想一想。”
自从听丽容说了高大人在白杨牧受伤的经过,柳玉如就把那封信从丽容那里要过来,她仔细地把信展开,看了残破不全的内容,看不出什么。
又翻过来、掉过去地看信纸,原来被崔氏和丫环用面糊粘好的两半信纸,让血迹一浸,再被丽容反复地折叠着在怀里揣了很久,竟然把接茬儿欠起来了。
柳玉如猜不透,郭待封一位新上任的鄯州从六品下阶的果毅都尉,会连一张信纸都出不起,还要接着傍着的。
而且整封信就是三句话,她想起崔氏曾经阴阳怪气地说过,“三句话的一封信要三个人送”的话,难道她事先看过信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