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不了了之,又怕刚到西州,说了不算、算了不说有损威严。还好柳中牧并无几人知道自已与高峻的关系,要是知道的话,真是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李别驾不知道女儿去交河牧有什么事,有心问一问柳玉如,又怕她认为自己太过在意女儿,反倒把女儿在这一大家子中孤立起来。就这一件事,便把堂皇堂皇的别驾大人难了个不用说。
他想着对高峻这小子该罚得罚,实在不行的话也只有把自己的月银偷偷帖补给他们了。别驾独身一人,婉清小的时候他怕续了弦让她受委屈,李大人连想都不想这事。一直耽搁到再也没有想法。
眼下自己一个人要那么多的银子做什么?只是这事只宜偷偷进行。只能与女儿商量,还不能让她声张。不然还不让高峻这小子得意起来?
这么一想,李别驾反倒认为罚他三个月有些少了,自己花银子出气立威也是值得的。
天黑时他又去了一趟新村,看到谢金莲拉了小女孩甜甜放学。别驾上前一问,说婉清还没回来。别驾就更想知道女儿去干什么了。
别驾身边无人可差派,只有个王允达。这些日子王允达侍候着别驾处处小心,眼里出气,真有些兢兢业业的姿态。
大概是人没有了依靠自会放低身架,让别驾认为这位胖敦敦王副牧监倒比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办事更老成持重。因此一大早他就吩咐王允达去交河牧把高大人叫回来。高峻回来了,那女儿不就见到了?
高大人让李婉清在睡梦中推醒,听说王允达来了,以为柳中牧出了什么大事,忙一翻身爬起来。樊莺和崔嫣也赶紧起来,几个人洗濑已毕,见到王允达,才知道别驾叫。
高大人问,“王大人,不知别驾大人有何事?”
王允达道,“别驾只让我叫高大人速回,什么事下官可并不知情。”他看到高大人刚爬起来,脸上还带着些许倦意和惺忪的睡意。再看他官袍也揉得不成样子,心里不由得有一阵暗自解气的感觉。
他心说这位李别驾倒是比大哥王达有威严得多,一大早把高大人叫醒,高大人也不敢说个不字,只是忙着吩咐拉马套车。这真是想不明白,一个长得干巴巴的别驾,想不到却是个大可倚靠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