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獍(三)

原来是这样吗?白懋嘉眼睛一下就亮了,有点激动地拉住瑶姬的衣袖,“我……我没想到……”他有些不知所措地说:“要不我们还是走吧,谁也别涉险了。管他谁失踪了,跟你我又没关系。”

“哈哈哈……”瑶姬听见他的话,不由地笑出声来,“子令啊,我原以为你是一个迂腐的书生,后来发现你其实并不迂腐,相反还挺有趣。现在你又刷新了我对你的认知,原来你这么识时务的吗?”

白懋嘉勉强当做瑶姬在夸自己吧,把井水送给排在队尾的一位白面书生,拉着她就要走。

反正井水的问题已经查清楚了,在这宝象寺已经没什么事要做了,瑶姬便跟着白懋嘉离开了,准备晚上再来查看。

柳枝赘在身后,有一种郎君的形象一下子崩塌了的感觉。一直以来都以为郎君是一位温谦君子,高风亮节,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没想到却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类型。不过柳枝却更喜欢这样的郎君,更有人味儿,而不是泥胎木偶一样。

而且柳枝发现,郎君现在说话都不自称小生了,就称你我,这样显得亲近许多,从前总觉得隔了一层。

在宝象寺游览了一圈,上了几炷香,才打道回府。

瑶姬同白懋嘉再三保证,不管这桩闲事了,他才罢休。否则看他的样子,恐怕是想在瑶姬家住下来看着她。

等到月上中天,瑶姬便朝宝象寺而去,腾云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便到了。

更已敲过三下,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宝象寺的僧人和寄居的举子们早已熄灯入睡了,唯有佛前还点着几盏长明灯。

瑶姬轻车熟路地来到后院,隐匿了气息,来到井边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