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句腹诽还没编排好,就只觉得一阵热气迎面而来,男人的气息已经将她团团包绕,“唔——”唇上熨来微凉,还来不及出口抗拒和惊疑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教人一口吞下。
脑中乱哄哄,心里砰砰跳,嘴儿又被占着,她只觉得整个脑袋都陷入一团迷雾,眼耳口鼻都被堵住了一般,下意识地想要吸口气活命,盈润唇儿才刚掀开,那火热的舌便趁势而入,搅得她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气是渡来了一口,总算是缓了过来,身子却越来越绵软,像给人抽了主心骨般地挂在他的身上,好不容易腾出了手,抵上那强势压来的胸膛,想要将他推开一些,却反教他牢牢捉住,扣在心口被迫地感受着那里面一下更甚一下的剧烈跳动。
原来,兵荒马乱的,并不止她一个。
迷乱的眸子勉勉强强地睁开一条缝儿,映入眼帘的便是那红红的耳根,微阖的双目,忘我而陶醉的神情,让她想起自己小时候,吃着爹爹从爪哇国带回来的糖果,也是这般细致地吮吸,小口地吞咽,生怕错过一丁点的甜蜜滋味。
好不容易,等他吃够了,这才放过了她的嘴儿,水色的薄唇上挂着一丝晶亮,似蜜糖般惹人眼馋,有些红润,还沾着几点来自她唇上的口脂,又透着由内而外的潮红。
他的唇是红的,脸是红的,耳根子是红的,就连那盛气凌人的眸子里都隐隐泛红。他的吐纳有些乱,却平复得很快,只有气息略比平日粗重了些,一道一道地落在她的脸上,连着那目光里掖不住的悸动,热辣辣地撩拨着她两颊的红晕。
她晃着水雾濛濛的眼神儿,怯生生地回应着那目光。
宇文晞啧啧嘴,咂摸出了两个字来:“甜的。”
筱心的脸儿更红了,往他身上用力推了一把,正欲发怒,却听到有脚步声临近。
“大白日的,怎地心急起来也不挑地儿了?”
一声□□,不堪的言语便传入耳中。
为首的那声音好生熟悉,筱心正要循声望去,却被宇文晞一把裹进了外袍中,他生得高大,她本就只到他下巴处,这下被他护在怀中,宽大的袍子将她从头到脚给包得严严实实。她却不肯老实呆着,拼力垫着脚跟,透着他颔下与肩膀的间隙才得以见到了那些说话的人。
果然,又是上次那群恶棍。
“哟,哥们好福气啊,这么标致的小娘子既让哥几个看到了,就不要再藏着掖着了,见者有份懂不懂!”
恬不知耻的声音让人闻之欲吐,紧接着几声油腻腻的附和,也尽是污言秽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