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馨宁被那马儿颠簸着,受了些轻伤,皮肉伤倒也不打紧,只实打实被吓到了,太医诊了脉,开了安神镇惊的药,又留了药膏,这才出去候着。
贾馨宁一向娇气,莫说是受伤,便是油皮都没破过一点儿,险些跌落马去,这是极大的惊吓了,搁着平日里,贾馨宁怕要哭个不休才对。
可这会儿贾馨宁平静下来,反倒不哭了,半晌不出声,就那么静静的躺着,端瑞,聆雪,婉婉见了,谁也没说话,直到丫鬟给贾馨宁上药的时候,触碰了伤口,才听得贾馨宁“嘶”的一声儿,倒吸一口凉气,抬脚踹了那丫鬟道:“没个轻重!”
丫鬟不敢再上前去,另外换了一个丫头给贾馨宁上药。
端瑞此时才说话:“你总算肯出声儿了,是岳翎救了你?”
杨振云观察的仔细,瞧见贾馨宁骑的那匹马,是岳翎的,眼见方才端瑞担心,便说了这件事儿,让端瑞安心。
贾馨宁咬着唇儿不说话。
端瑞也不逼她,贾馨宁与岳翎不对付,结果千钧一发之际,却是岳翎救了她,她心里不痛快也是有的。
婉婉攥紧了拳头,小心翼翼的上得前去,说道:“若不是贾姐姐将自己的马儿让给了我,也不会出这样的事儿,都怨我……”
“这跟你没关系。”贾馨宁总算张口,问道:“那畜生呢?宰了它吃肉。”
端瑞瞧着这样的贾馨宁,便知道已经没事了,笑着扬眉道:“是哪个畜生?那匹马?还是那头蠢驴?”
贾馨宁嗔了端瑞一眼:“表姐……”
端瑞笑了笑道:“若是那匹马,早便被韩大哥一箭射死了,若是那头蠢驴,我却是没法子,这会儿他们也没找见人呢,不知道去了何处?”
贾馨宁抿了抿唇,追问了句:“怎么找不见人?皇庄才多大?连个人也找不见,要那些个奴才做什么的?”
端瑞笑看着贾馨宁:“那可说不好,皇庄是不大,但这周围空旷的紧,走丢了也是有的,更何况他又没骑着马,只靠走着,怕这会儿还没走到皇庄呢。”
贾馨宁皱着眉,也不说去不去找,恨不能他就丢在荒郊野外的才好,可想起被他拥在怀里的那一刻,又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贾馨宁不吭声儿,端瑞抿了口茶,慢条斯理问聆雪:“你说这样的天气,一会儿天黑下来,是不是容易冻死了人?”
聆雪看了端瑞一眼,晓得端瑞是在逗贾馨宁,还未接话,就听得贾馨宁说了句:“穿着大毛衣裳,哪里就冻死了?”
端瑞挑了挑眉梢,漫不经心道:“那可说不好,打马球的时候,为着请便,可不是早把大毛的衣裳脱了?这会儿最多也就穿着件夹袄,又能顶得住什么?便是冻不死,着了风寒是肯定的。”
贾馨宁听得这句,坐不住的立起身来,就要往外去,端瑞伸手拦了道:“你可还带着伤呢,这是要往哪儿去?”
贾馨宁拉不下脸来,当着端瑞的面,让人去找岳翎,又真怕岳翎在外头如何了去,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急得跺脚:“表姐,我……我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