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柔要揭发迎碧与侍卫私通的事儿。”聆雪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样一句,听得桃香都愣住了。
聆雪并没有撩开帷帐,声音轻的很:“你该记得,我说过,让你与迎碧说上一句话,等你再见到迎碧,便说了吧。”
聆雪吩咐完,再无声息,春柔却整个人都瞪大了眼眸,再没想过迎碧有这样大的胆子,只冲着这一个,皇后娘娘就断不许她在聆雪跟前留着了。
却说迎碧这边,足足在廊下等了两个时辰,顶着露水回来,气得白了脸,眼见着锦月楼西稍间烛火亮了起来,咬着牙不敢再往前走,一心里认定,怎么也不能认了这件事儿。
迎碧一狠心,先回了自己的屋子,揣着一个金锭子在袖笼里,便往桃香的屋子方向去,这是她昨日给自己留的后路,虽没有那十个金锭子全部搜检出来,但有一个,要栽赃也足够了,皇后娘娘不能信桃香,信不过她。
迎碧这般想着,大步往桃香的屋子里头去,只念着桃香这会儿定是在内殿里服侍着,屋子里头定是没有人的,哪知道才走到廊下,就听得门扉“吱扭”打了开来,把她唬了一跳。
桃香一直等着迎碧回来呢,也不管她面上的惊慌,面上的神色比她更甚,压低了声音喊道:“姐姐怎么还敢回来,快,快跑吧!”
“跑?我为什么要跑?”迎碧只当金锭子的事情事发了,但她哪里肯承认:“要跑也是你跑,郡主的金锭子又不是我拿了的。”
桃香推着迎碧往锦月楼反方向去:“姐姐还不知道吗?春柔姐姐要告发姐姐与侍卫私通呢。”
“什么?”迎碧一惊,身子往后退了两步,好半晌没有缓过神来。
桃香只道:“若没有这事儿,姐姐赶快去与秋棠,冬玲姐姐求一求,若真有这么回事,姐姐赶紧跑了去吧,怕这是春柔姐姐嫉恨姐姐,这两日往仁明殿去的勤呢。”
“你……你听谁说的?”迎碧这下子彻底慌了,自己行事向来小心,寻常在外头,从来没跟吴坤在一处过,更没有被人撞见过,桃香是怎么知道的?
“哎呦,我的姐姐,我也是刚刚给郡主去抬热水,听了这么一耳朵,若不是春柔姐姐说出来,我怎么敢说这样的话?”桃香推着迎碧道:“姐姐自己思量怎么着吧,我只当没见过姐姐,郡主那边也起来了,离不得人,姐姐好自为之吧。”
桃香说完就离了去,迎碧呆愣愣的像个石头一样愣在原地,心里头万般念想,先想着是吴坤将这件事儿捅了出去,后又觉得不可能,吴坤自己难道不想活了不成吗?
难道是有人见吴坤拿出来的金锭子眼馋,才会告密不成?
这会儿再去追究是谁传出来的消息,已经迟了,更重要的是,不能让春柔告到皇后娘娘跟前去!
迎碧大踏步往仁明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