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雪瞧了她一眼,知道了方才的事儿,眉宇轻轻一皱,没等着迎碧拿竹著,便凉凉道:“让荔香,桃香伺候着便是,你也去找找,看看那金锭子到底放哪儿了,怎么说都是娘娘赏赐的,若是赏人还罢了,断没有丢了的道理。”
迎碧面上讪讪的,转头就横眉立目的看向桃香,只当桃香在自己不在的时候,与聆雪说了些什么,才让聆雪从私心里认定,是她拿了金锭子。
可迎碧到底心虚,在聆雪面前讨好一笑:“郡主说的是,断没有丢了的道理,必定还在咱们锦月楼里,说不得是放在哪儿浑忘了。”
聆雪微微颔首,认真的盯着迎碧瞧了眼,似笑非笑的说道:“我想着也是,总归还在锦月楼里,我向来手松,赏赐的多了,许是不记得了,再好好找找,若是明个儿一早起来,还找不着,那我少不得与皇后娘娘说,找上一找了。”
迎碧松了一口气,念着聆雪说的是明个儿一早,总归时间上还来得及,因而说话又有底气了:“郡主说的是,若是明个儿一早还找不着,那奴婢头一个向皇后娘娘去请罪,没有看管好了的郡主的东西,让郡主丢了东西,奴婢罪责最大。”
聆雪微微一笑:“总归我是信的过你们几个的,这才没有立刻禀了娘娘去,且先找找吧。”
迎碧这才退了出去,心里起急,急得直咬指甲,让吴坤去借,怕也借不出来,除非吴坤肯陪了那些老宫女,便是陪了,也不见得就能给了五个金锭子回来。
这宫里头除了她,怕谁也没那么大手笔,迎碧这会儿后悔起来,只恨自己怎么就糊涂油蒙了心,被吴坤哄了两句,便要给自己做脸,拿五个金锭子给他,又想着若是这五个金锭子再赌输了,可怎生是好?
这厢聆雪瞧了迎碧眼底的过往,恶心的吃不下晚膳去,这样的宫女,她是断不能留在身边,因而聆雪用过晚膳,道:“桃香,去取些金银来,我与婉婉下棋。”
桃香微怔,见聆雪冲着她点了点头,才抿了唇应下,开了匣子,先取出五个金锭子来,又拿了小金鱼,金银梅花若干,一并装到匣子里头,捧到罗汉榻上。
婉婉好久没这么松散过了,每日晚膳后便要绣屏风,这会儿难得聆雪有兴致,愈发玩的欢唱,荔香捧了核桃酥饼,奶香栗子糕,以及五香花生,山核桃瓜子来,吃的玩的罗汉榻的银红褥子上,许多果皮渣子,并着棋子,金银打的梅花,金鱼,叶子等物,凌乱的紧。
迎碧在旁伺候着,眼睛都有些放光,外头放着那几个金锭子,就在她眼前,从前没觉得多好,这会儿不错眼的盯着,恨不能立刻收为己用来。
两人玩的尽兴,扯着几个宫女一起玩,迎碧心里存着事儿,哪里还敢当着聆雪的面拿金锭子,连道不敢,倒是桃香与荔香年岁小,被拽住了,四人一并玩,又吃了些暖胃的果子酒,不一会儿便醉醺醺的了。
迎澜瞧着时辰不早了,便搀扶了聆婉往阁楼上去,荔香跟着一走,底下这堆烂摊子,便只能迎碧收拾了,桃香早醉的靠着脚踏睡着了。
迎碧给聆雪收拾妥当了,将人送到暖榻上睡着,再看着罗汉榻上的那些个金银,渐渐伸出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