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香相信聆雪所说的,只不甘心道:“便是冉洛姑姑不在内殿服侍,也没得让迎碧欺辱了去。”
聆雪将书册合上,深看了桃香一眼,略带警告道:“你这张嘴,若只能说这些,那只当我错看了你。”
聆雪说完起身,往阁楼上去了,独留桃香在西稍间细思量。
桃香不笨,一路瞧人眼色爬上来,不过想想也就明白了,郡主早便说了,迎碧留不得,刚才说了让她两日之后,与迎碧说一句话,那模样,该是那句话说完,事情就了了,而她这会儿还在这里念叨着,郡主应该给冉洛姑姑撑腰?郡主可不是要恼?
桃香想明白,抿了唇角往外去,她这张嘴,不能只在这里与郡主说这个,得说些郡主想听的东西才成。
桃香执了油纸伞往前头去,才上了仁明殿的抄手游廊,就见邢太医扣响了春柔的门扉,不一会儿便走了进去。
桃香留了心,收了油纸伞往倒座房方向去,从春柔房门口路过,正听得邢太医说着,哪个是百年人参的切片,哪个是灵芝孢子粉……
桃香不敢再听,回了锦月楼,聆雪与婉婉正携手下来,穿了木屐,准备往
祺云阁去。
桃香规规矩矩的跟在聆雪身边,替聆雪执伞,待与婉婉隔得远一些,便轻声将自己刚听到的事情说给了聆雪听。
聆雪凝眉想了想,倒也明白了,春柔不懂,邢太医却懂得,只邢太医身为医者,不说出来,怕也是为着拿捏春柔。
待到了祺云阁,聆雪立时就将这件事儿说给了韩容泽,没前言没后语,就那么说了句,聆雪便上了阁楼,婉婉则倚在栏杆上冲着聆雪笑。
聆雪有些莫名其妙的:“你今个儿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奇奇怪怪的?”
婉婉抿嘴一笑,心里头认定聆雪与韩容泽有什么,只在姜国,她却不肯说出来,又怕聆雪脸皮薄,自己戳破了,两人再不来往,因而只笑着说道:“我哪里奇怪了?倒是阿姐有些奇奇怪怪的。”
聆雪只当婉婉是说,她这阵子的行事,春柔显见待她们姐妹不好,聆雪偏还好好待她。
聆雪淡淡笑了笑,不接这话,婉婉便以为自己猜中了,一直笑个不停。
倒是桃香一直瞧着左右,今个儿一日,都是她伺候在聆雪跟前,连迎碧的影子都没瞧见,论理,这会儿迎碧该出现了才是。
“郡主,要不要奴婢去寻一下迎碧?”桃香怕聆雪以为,自己是出自私心,又补充说道:“奴婢刚去仁明殿一遭,并没瞧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