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柔高兴的拿了碎银子赏给小宫女,这才回身,让邢太医诊治。
邢太医瞧着那长条案上的小瓷瓶,打开来闻了闻,随意道:“春柔姑娘用这个便很好,活血化瘀,该是两三日就见效了。”
“这个当真是好药?没添什么东西的吧?”春柔一急,就撂下了帕子,下颚恐怖的红肿的伤口落在邢太医面前,惹得邢太医嫌恶的挪开眼去:“姑娘用了药,怎么伤口还这样?”
春柔没主意到邢太医嫌恶,满心都在自己这瓶药上,只不能当着邢太医说,自己觉着聆雪会给自己下毒,追问了一回:“这药当真没什么问题吧。”
春柔抿了抿鬓边碎发遮掩着说道:“因为是从柜子里翻出来的,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东西,哪个留下来的,因而不敢乱用。”
邢太医绕开了春柔些,说道:“这药是好的,若姑娘昨日便用上,倒不至于此,如今这样,怕不能立时用了这药了,总得先把脓污处理干净。”
邢太医现在满心都是自己的命,以及宫外催促着的五千两银子,哪里还有心思给春柔瞧病?更别说是瞧这种伤口。
春柔这会儿才发现,邢太医不是很上心的样儿,挑了眉梢,尖酸道:“怎么?邢太医莫不是瞧奴婢挨了罚,便不将奴婢放在眼里了?”
邢太医便当真这般想着的,也不能说,邢太医还没张口,春柔便冷哼一声说道:“太医莫要打错了主意,押错了宝,邢太医若是不愿给奴婢瞧,太医院自然有许多
人惦记着,当初若不是奴婢跟娘娘举荐了邢太医,这会儿那几千两的银子,还不知送到谁的府上呢。”
邢太医眼眸转了转,再转过身来,手里已经多了一方小的棉布帕子,帕子上有一小片薄荷绿的汁液:“瞧姑娘说的,姑娘的恩情,我如何能忘了?不过是给姑娘弄药,没来得及说上话,怎么姑娘就想歪了?”
春柔扫了眼那方棉布帕子,这才在长条凳上落了座,扬眉娇声道:“奴婢也不过就是给太医提个醒,这桩事,娘娘知,奴婢知,邢太医知,拢共不过就三个人,奴婢虽受了罚,但到底替娘娘办了多年的差事,总不至于为着这么点儿小事儿,就失了恩宠。”
“姑娘说的正是,再没有比姑娘更得娘娘宠爱的了,姑娘养好了伤,回娘娘跟前伺候,是早晚的事儿。”邢太医讨好的说着,春柔下巴上的伤再怎么难看,他也不敢嫌弃了。
伤口化了脓,纵是邢太医小心翼翼的,还是弄疼了春柔,春柔仰着下巴,直吸气。
邢太医摇头颇有几分怜惜的说道:“姑娘这是受了多少板子?怎么就伤成这样?”
邢太医也是在内宫走动的人,知道这受刑内里水分大了去了,若这人忌讳着春柔身份,便是掌嘴五十,也伤不成这样。
邢太医哪知道春柔伤了,没有立刻用药,还立时吃了发物呢,当然,便是春柔也是不知的,只当那是一碗普通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