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贵妃正心慌着,抬脚正欲离去的韩容泽张口道:“忘了与贵妃娘娘说,容泽此来,顺便更换了澄碧堂周围的侍卫,从前的那些在澄碧堂的日子,未免太久了些。”
韩容泽这话,让闫贵妃愈发气闷,从前的那些侍卫,多半已被她收买,总有几个心腹在,跑腿传话,比外头的那些,要精明些,如今宫里的宫人被韩皇后更换,外头的侍卫也被更换,她还有几个心腹?
闫贵妃愣愣想了半晌,没等着韩皇后与聆雪,韩容泽下游廊,便下了令:“若小皇子有个好歹,澄碧堂如今伺候的,上至太医乳娘,下至洒扫侍卫,一并都给小皇子陪葬!”
聆雪与韩皇后说的那些,不过是想着,闫贵妃能对邢太医起疑,再不让邢太医伺候在小皇子跟前,没想到,闫贵妃连带着澄碧堂上下都牵连上了。
聆雪下意识的回头瞧了眼,见韩容泽缓步走在游廊之上,眸子染了浅淡的笑意,伸臂似是为着整理袖摆,却是不经意间,冲着东边指了指。
聆雪扫了一眼东边,正看到一队侍卫,虽不知哪个是吴坤,但想来,吴坤听到闫贵妃的话,要急死了。
聆雪温婉一笑,又想起韩容泽方才那个笑意来,分明就是看穿了她的目的。
聆雪有些汗颜,两次在闫贵妃面前的小女儿娇态,都被他看在眼里,想来必定是矫揉造作的。
聆雪跟在韩皇后身边,再不敢多想,怕一会儿红了脸颊,被韩皇后瞧出端倪来。
这厢的韩皇后半点没将闫贵妃的话,放在眼里,左不过,小皇子的事儿了了,邢太医也是要死的。
真正着急的,是澄碧堂里的邢太医,没人比他更清楚,小皇子是必死无疑的,如今不过是拖着小皇子的性命而已,闫贵妃那样心狠手辣,说得出,便做得到,他可不想给小皇子陪葬!
这厢韩皇后与聆雪姐妹才用完午膳,便听秋棠通禀,邢太医求见。
聆雪与婉婉站起身来,要往锦月楼去,聆雪故意走的慢了些,眼瞅着屏风后头出现一双皂靴时,才回身清婉道:“娘娘,既是邢太医来了,不如一会儿让他给春柔姐姐也开个方子,我昨日去瞧了春柔姐姐,怕她脸上留了疤,日后再不能伺候娘娘。”
韩皇后昨日也是一时气恼,这会儿气消了大半,倒觉出春柔的好处来,再加上是聆雪提议的,聆雪待春柔这样好,说不得春柔将来也是个得用的,韩皇后念及此,微笑着点头道:“也罢,待春柔伤好了,要让她好好给你磕几个头才是,如此才不枉费你待她这么好。”
聆雪笑着福了福身,见屏风后的那双皂靴停顿下来,便知邢太医都听见了,这才缓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