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吧。”
烧又起来了,陶夭夭浑身滚烫。她揉了揉眉心,拿过桌上的安神茶喝下,靠在沙发上。没想到,等她再睁开眼,天已经完全黑下。陶夭夭拿掉放在额头上的毛巾,尝试叫季陵光,发现她的声音如碎裂的锣鼓,非常难听。
陶夭夭嗽了下嗓子,询问正帮她拿药倒水的季陵光:“晏七呢?”
“你听错了,晏七没来。”
“哦。”陶夭夭不疑有它。突然,她一脸喜色的拍了下脑门,“我真是被烧傻了。古籍上全是繁体字,那么多古籍,以我的阅读速度要看到猴年马月。我怎么就没想到,让晏七他们来帮忙呢?”
陶夭夭说着,准备召唤白泽他们。季陵光突然面色一变,他急忙阻止陶夭夭:“夭夭,公寓太小,把他们全部招来,连个下脚的空地都没有了。不如去我的别墅吧。”
“啊呀这有什么关系。”
“夭夭,你忘了,这里的古籍只是我书房的一小部分。”
也是哦,季陵光的书房比她公寓的总平方还要大。书全部搬来,公寓恐怕放不下。
“那好吧。”
见陶夭夭成功被忽悠,季陵光暗暗松了口气。严实包裹好陶夭夭后,他带着她快速到别墅。
别墅中,季陵光早已招来了多个妖怪,他们正翻阅古籍。陶夭夭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拿过一本书坐下,继续认真翻看。
书房中,陶夭夭实在忍不住,在躺椅上睡了过去。半夜,陶夭夭再次听到晏七的歌声,她从睡梦中惊醒,手中厚厚的古籍掉落在躺椅旁边。
“做噩梦了?”季陵光握住陶夭夭的手,语气里满是关切。
“没有。”
陶夭夭梦到,晏七被关在一个类似监狱的地方。监狱里面有很多妖怪。她只认出晏七的歌声,没看清其他妖怪的脸。梦太过真实,陶夭夭心中有几分不安,潜意识没有跟季陵光说实话。
“时间还早,再睡一会。”
季陵光轻拍着陶夭夭。陶夭夭没有睡意,但眼睛酸涩,她闭上眼睛。见陶夭夭呼吸均匀,季陵光帮她拉好被子,离开书房。
卧室中,季陵光招来赤鷩:“查清楚夭夭的式神数量了吗?”
“陶小姐召唤出的式神,比我想象中要多的多。现在受暴雪影响,交通不便,我们的消息网处于半瘫痪状态,想要查清还需要一些时间。”
“尽快查到,能封住口的,封住;封不住,赶出城市,或者囚禁起来。”
陶夭夭随时会召唤式神。记忆不能经常洗掉,不然会出现记忆紊乱的情况,季陵光只能做好万全准备。
“是,大人。”
猪妖身体太重,上爬的动作太大。于是,他周围的雪大面积坍塌,晏七和猪妖的同伴纷纷落进雪中。
晏七吃了一惊。他和几个妖怪好不容易从雪堆中爬出,都累地气喘吁吁,倚靠在路边的树上休息。
“现在灾难频发,哪里都不太平,你们准备去哪里避难?”晏七说完看向喘得最厉害的猪妖,“我记得前几天你还说,投奔妖王大人后,你可以走上人生巅峰,房子美女任你挑。啧啧,你伟大的梦想还没实现,就要搁浅了?”
猪妖被当众打脸,红彤彤的脸更红了,他愤愤然说:“我本来是这么想的,可妖王大人太自私了。为了一个半妖,竟然置我们这些妖怪和人类的性命于不顾!哼,以前我们是眼瞎,才会以为跟着他,就能过上安稳生活。”
猪妖的同伴纷纷附和:“去特么的安稳生活,再继续留在城市,连命都保不了了。”
“谁说不是呢。听说之前有几个妖怪,去恳求陶夭夭出面拯救我们赖以生存的世界,全部都有去无回。他们都在传,是被妖王大人给……”
妖怪说着,比划了一个割头的动作。
晏七心中存疑,甚至有一丢丢的胆寒,表面上却笑地特别好看:“大人脾气虽然暴躁些,但从不滥杀无辜。我看,妖怪中不会又出现哪个傻缺,在散布谣言吧。”
“你是陶夭夭的式神,平日里跟妖王大人走得近,当然会帮他说话啦。”猪妖嗤之以鼻,“算了,天气越来越冷,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不与你废话了。”
猪妖自觉失言,害怕晏七跟季陵光告状,他跟同伴使了个眼色匆匆离开。
当猪妖他们转身的那一刻,晏七脸上的笑容凝固,艳丽的脸上多了几分老成。他加快脚步来到白泽的家。此时,白泽正坐在偏厅中养护兰花。
“白泽,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个闲情逸致!”
灾难频发,白泽竟然跟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躲在他的一方天地中自娱自乐。晏七见状,气不打一处来。
白泽没有说话,继续修整兰花。
“白泽我问你,传言是真是假?”
刚开始,晏七一直以为陶夭夭的半妖之心,可以拯救全世界是无稽之谈。然而季陵光的所作所为,却让晏七不确定了。对此,白泽淡淡地说:“就算传言是真的,你们有什么理由,让她牺牲性命,为了你们换取一方安乐?”
苏玲珑就是为了天下大义而死,白泽不想让陶夭夭步她的后尘。这些天,不断有妖怪上门,让白泽出面劝说陶夭夭。白泽一直沉默以对,妖怪们只能悻悻然离开。
晏七冷笑:“是,我们没有权利要求她,但她却有知情权。她要怎样做,由她选择,你们没有资格替她做决定。”
晏七语气很差,白泽不再搭理他。晏七冷哼声:“我了解陶夭夭,如果世界真的到灭亡那一天,她知道真相,一定不会原谅你们的。”
“那就不让她知道!”
“你们瞒不住的。”
晏七知道,白泽是指望不上了。晏七离开白泽家,赶往陶夭夭的小公寓。公寓楼下,晏七还未踏进大门,就被赤鷩拦下。
“嗨,赤鷩大哥。好久不见,你的气场越来越强大了,越来越精神了。”
晏七心里着急,面上却不显分毫,跟赤鷩套近乎。赤鷩表情没有任何波动,他对晏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陶小姐身体不适不见客,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