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陶大海向取暖炉中添了些炭,“院子太冷,你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我去给你铺床。”
“不用了,我习惯住那里。”
陶夭夭和陶大海的关系已经僵冻成冰,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缓和的。陶夭夭说着,起身准备离开。
“你一个女孩子单独住不安全,让多多陪着你吧。”
多多听懂陶大海的意思,欢快起身跟上陶夭夭。陶夭夭看着多多,没有反对。
这天太冷,陶大海担心陶夭夭准备不充分,晚上冻着。他搬着两床棉被跟在陶夭夭身后,亲自帮陶夭夭铺好床铺。他叮嘱陶夭夭锁好门,晚上不要外出,有事一定要给他打电话。
以前,沈欣雪经常和陶夭夭吐槽,她父亲唠叨起来没完没。陶夭夭从不觉得这不好,特别羡慕沈欣雪有一个爱她疼她的父亲。
陶夭夭曾幻想过,陶大海不再对她冷言冷语,变成一个知冷知热的慈父。现在愿望终于达成,陶夭夭没有想象中的高兴,胸口好似堵了块大石头,闷闷地有些喘不上气。
“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不要害怕,给我打电话,我很快就会赶过来。”陶大海临出门时,不禁又叮嘱陶夭夭一句。
陶夭夭一直沉默着没有吭声,陶大海只好离开。陶夭夭躺在床上,拿出手机,发现季陵光像往常一样,给她发了好几条微信。他向她汇报今天的行程,跟她说她家不远处,新开了一家特色餐厅,菜色味道一级棒,抽空带她一起去尝一尝。
这样的季陵光,让陶夭夭觉得,他们之间根本没有距离。季陵光委屈地说:“夭夭,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了,你现在在哪里?”
“在老家。今天,很冷啊。季陵光,我有点不舒服,我先睡觉了。明天打电话给你哦。”
陶夭夭奔波了一日,太累了。她本以为今夜会是一个无眠之夜,可是一闭上眼睛,她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陶夭夭是在饭菜的香气中醒来的。她下床后,发现客厅中的桌子上,摆好了热乎乎的包子和米粥。
盛放米粥的瓷碗,陶夭夭昨天在陶大海那里见到过。她眸色有几分复杂,心不可遏制地微微一暖。陶夭夭拎起陶大海拿来的暖瓶去洗漱,她打开门才发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树木房屋银装素裹,格外好看。
又下雪了吗?今年还真是很冷,以往都不会这样的。
陶夭夭想着,却没想到门口有一个熟悉的人,正微笑看着她。
陶夭夭买的羽绒服不贵,当时陶浅浅对她一阵冷嘲热讽,说衣服的颜色样式老气,和环卫工人的工作服差不多。所以,当陶夭夭把购物袋递给陶大海时,他没接,直接让佣人收走。
陶夭夭第二天,离开家时在别墅外的垃圾桶中见到了购物袋。她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给陶大海买礼物了,却没想到他居然留着?
陶大海从陶夭夭的表情中,看出她还记得这件羽绒服,艰难地解释说:“这件羽绒服挺实用的,我来这里时就带上了。”
“你没有把它丢掉?”
陶大海面色有些尴尬:“我想过丢掉,后来没舍得。”
“我以为,你只会珍惜陶浅浅送你的东西。”陶夭夭语气讥讽。
陶大海一张脸窘地通红,却没有像往常那般羞恼成怒,怒斥陶夭夭。他搓了搓手,转移话题:“夭夭,外面冷,进屋吧。”
陶夭夭站着没动。这时,吃地肚子圆鼓鼓的多多颇有灵性的来到陶夭夭的脚边。他亲昵地蹭了蹭,咬住她的裤管,拖着她进去。
多多像极了陶夭夭年少时养的那只狗,陶夭夭不忍心伤害拒绝它,随着它一起来到屋内。陶夭夭发现,房内的摆设与陶家位于市中心的别墅相比,极其简单,朴素无华,像极了他们一家三口曾经居住的家。
回忆再次泛滥,陶夭夭怕多看一眼,会忍不住伤心流泪,她快速收回视线。
屋内炉火正旺,陶大海关上门,阻挡了外面的冷风。屋内的温度持续升高,陶夭夭脱掉羽绒服在取暖炉前坐下,多多则乖乖地躺在她的脚边。
“多多它很喜欢你。”房间静谧一片,陶大海主动开口打破沉默,“夭夭,你吃饭了吗?我烧饭的手艺跟你妈比差了些,你将就吃点吧。”
陶大海拿起桌上干净的瓷碗,要给陶夭夭盛饭。陶夭夭拒绝:“我不饿。”
陶夭夭的视线落在陶大海的手上。她发现,半年的日晒风霜把他保养得宜的手摧残地不成样子,他现在的模样和乡村老伯几乎没差别。她嘲讽地说:“不会是公司开不下去了,背了太多的债,日子没法过下去,你才会来这里避难的吧。哦,我忘记你破产了,估计真是因为这个吧。”
除此之外,陶夭夭想不出陶大海来这个僻静小村落定居的原因。
陶大海摇头:“不是,我年纪大了,总是经常回想起以前的事情。时间一长,我就起了回这里生活的心思。我在这里盖了房子,觉得这里真的挺好的。”
赌石场被查封后,警察帮陶大海等受害者追回大半资金。资金回笼后,及时续上了公司断裂的资金链。在陶大海的努力下,新公司再次重回正轨,陶大海的生活本该像以前一样风光无限。
然而在这个时候,陶大海却发现,金美心在他为公司的事情忙地焦头烂额时,和一个年轻的理发师有染。金美心曾和理发师密谋,偷偷转移陶大海存在银行保险柜中的金条和古玩。后来,金美心见公司起死回生,怕离开陶大海后,不能继续维持富太太的优渥生活。她权衡利弊后,决定抛弃理发师,重新回到陶大海的身边。
理发师联系不到金美心,一夜暴富的梦想破灭。他不甘被金美心玩弄,找到了陶大海。当陶大海看到金美心和理发师的亲密照时,火冒三丈。他打算好好修理金美心一顿,派人彻查了金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