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的身影消失在白泽的视线中,白泽抱起床上用品出了房间。她以为这是白泽保持距离的方式,没想到第二天,当她刚回到房间,苏阔就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夭夭姐,不好了,白泽哥他……他……”
陶夭夭闻言心中咯噔一下,焦急的催促:“你倒是说他到底怎么了?”
“他……他……”
苏阔“他”了半天,都没有说个所以然来,陶夭夭急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跑了过去。苏阔吐吐舌头,嘴角滑过抹调皮的笑。
陶夭夭跑了不远,突然发现面前出现一处开阔平坦的地方。地面上点燃了两排篝火,在篝火的尽头,出现一道用各色鲜花点缀的拱形门。门下铺着一道长长的红毯,城堡上led灯绚烂闪耀,城堡墙身上喷刷着陶夭夭在戛纳电影节上的照片。
红毯两边摆满了火红的玫瑰和各色百合。花瓣随风飘动,花香四溢。
这样的装饰,是那么少女又梦幻,和苏家的氛围截然不同,却又意外和谐。陶夭夭看到篝火的那一刻就已经明白,苏阔用白泽出事的幌子把她引过来的,目的可能是……
这可怎么办才好。
不容陶夭夭继续向下想,《therose》缠绵优美的旋律响起。白泽一身白色的西装,笑容温和,手拿一束玫瑰从红毯尽头走来。
陶夭夭还是第一次看到白泽穿西装。白泽穿中式的衣服好看,穿休闲装好看,穿起西服来居然也是那么俊美无双。可是,她看着白泽穿西装的样子,想起的只是那个经常一身黑色西服,神色凛然的男子罢了。她到底……
这时,白泽在鲜花拱门下站定。他的眼睛在漆黑的夜中闪动皎皎光亮,似在无言地召唤陶夭夭过去。这段感情,白泽已经走了一大半,他希望剩下路的由她来走。
“夭夭姐,过去啊。”
陶夭夭站在那里没动,苏阔扯了扯陶夭夭的衣袖,出声催促。
可陶夭夭脑中满满的都是,上次季陵光在洵山上向她求婚的画面。她的脚重如千斤,好像在原地生了根,白泽璀璨如星尘的眼睛愈发黯淡。
她喜欢季陵光。就算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她还是爱着他!
这样的认知,让她痛苦,也让她的心柔软成一片。
季陵光、季陵光……你到底在哪里?你如果活着,我会用余生来爱你;你如果死去了,我会用一辈子想着你。
我不配拥有幸福。至少,现在不配。
可是,白泽对陶夭夭的好,开始在撕扯着她脑中那些鲜活的,好似永不会褪色的画面。陶夭夭脑袋一阵生疼,整个人都好似要被撕扯成碎片。她傻傻站在原地,看着白泽的面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而在爱情中,谁付出的感情更多,谁就会容易妥协。白泽微微一叹,他提步朝着陶夭夭靠近。白泽单膝跪地,把手中放着钻戒的盒子递给陶夭夭,温柔的语气中满载着浓的化不开的深情:“夭夭,嫁给我吧。”
“白泽,我……我还没有准备好。”陶夭夭终于说。
“没关系,我可以等。”
陶夭夭没有直接拒绝他,他还是有希望的。白泽的脸上难得出现两抹红晕,他紧张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陶夭夭不愿白泽伤心,可她又无法欺骗自己的心,她整个人陷进痛苦的挣扎中。良久,陶夭夭缓缓抬手。白泽眉目舒展,可就在陶夭夭要拿过钻戒的时候,她被感激之情冲昏的脑袋猛然清醒,她快速收回手。
陶夭夭纠结了好一会才开口:“白泽,我喜欢你,但我爱的人季陵光。我不能再继续给你希望,我们退回好朋友的位置上吧。对不起。”
“夭夭,季陵光他已经……”
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难道她要为了季陵光孤独终老吗?白泽不忍心点破既定的事实,话只说了一半。
“没有,我感觉他一直都在。”陶夭夭坚定地说,“白泽,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求婚。”
陶夭夭的话,让白泽觉得心中一片茫然,甚至有些啼笑皆非。所以说,做了那么久的努力,到底还是一场空吗。
是他对自己太自信了。喜欢一个人,又怎么会是那么轻易改变的。
“夭夭,你之前就跟我说过,只是和我试着交往。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是我无法取代季陵光在你心中的位置。你今天很累了吧,我们回去吧。”
“好。”
陶夭夭轻轻点了点头,两人之间的气氛略有些尴尬。她故意放慢脚步,跟白泽保持半个身子的距离。回到房间后,白泽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像往常一样去给她准备饭菜,弄得陶夭夭很不好意思。
“白泽,你不必对我这么好的,你这样,我心里会更过意不去的。”
如果放在以前,白泽肯定会半真半假地打趣‘过意不去,就嫁给我’,现在他只是对着陶夭夭温和的笑笑,手上摆放餐具的动作未停。
“夭夭,你刚才说退回朋友的位置。以前我们做朋友的时候,我对你也是这样,所以你不用有压力和负担。”
也对,如果陶夭夭一直拘谨,两人就真的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她不再扭捏,端起碗筷与白泽一起用餐。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是小莫打来的。
苏家现在已经步入正轨,小莫多次给她打过电话,催促她回去参加活动,她都以忙为借口推脱了。这次通话,小莫半开玩笑地打趣她,是不是跟季陵光私奔了。不然,为什么电视剧的杀青宴都不去。
“夭夭姐,我们老板到底去哪里了啊。现在公司都乱了,你真的不回来吗?”
一想到季陵光,陶夭夭心中一酸。她没有吃饭的心情,说:“我明天就回来。”
白泽看了陶夭夭一眼,什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