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伤还未好利索,追查的凶手的事情就交给旁人吧。”
“不用,有家主大人这句话,青柠就算万死也值得了。”
青柠心中感动,不给苏城再一次拒绝她的机会,匆匆离开大厅前往坟地。
院子中,陶夭夭看着桃树,想起苏拓的面容,心里一阵难过。这时,一声压抑的咳嗽声从房间中传来。
是白泽。他生病了吗?
陶夭夭记起她下午醒来时,白泽的面色有几分难看。当时陶夭夭以为只是白泽昨晚没有休息好,她却忘了白泽与应龙对阵时受了伤,还在想他怎么晚上没回来。
他一直在难受吧。
陶夭夭暗暗自责,她加快脚步推开白泽的房门。
白泽背对着陶夭夭。他听到开门声,轻抹下嘴角,把手帕塞进口袋中,若无其事地回身,对着陶夭夭微微一笑。
“夭夭,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房间中的烛光光芒微弱,陶夭夭看不清白泽的脸色,隐隐的感到他气息不稳,她打开灯。
白炽灯光下,白泽的脸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神情憔悴虚弱。陶夭夭第一次见白泽这般,她心中一紧,急忙靠近白泽,拿开他遮挡在脸上的手。
“白泽,你的身体怎么了?”陶夭夭不等白泽回答,施展治愈能力。
白泽握住陶夭夭涌出柔和光芒的右手,阻止陶夭夭继续为他治疗。
“我没事,夭夭。我只是下午吃坏了肚子,多跑了几趟洗手间。”
陶夭夭坚决不信:“白泽,你松手,我身体已经恢复,可以施展治愈能力了。”
“夭夭……”
“白泽,你知道我最讨厌亲近的人隐瞒我。”
就是因为这样,陶夭夭才不愿意原谅季陵光。白泽轻轻碰了下陶夭夭紧绷的脸蛋:“应龙爪子有毒。”
“什么毒,哪里可以寻到解药?”
陶夭夭对毒药没有研究。看白泽的模样,她敢肯定此毒药定是世间罕见的剧毒,继续拖下去的话,白泽命不久矣。
“夭夭,这并不是致命的毒药,你不用那么紧张。”
“应龙那里有解药的,对不对?”
陶夭夭回到院子,没见到白泽。她没有多想,回到房间修炼灵力的同,时琢磨怎样应对应龙的技能,却始终一无所获。
深夜,白泽还未回来。陶夭夭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她感受不到白泽气息,出院子寻找白泽。
苏家很大,就算她之前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还是迷路了,她不知道怎么的,走到了后山背面。
苏家实行土葬,一座座坟茔坐落在后山背面。陶夭夭只觉得后背一阵冷风嗖嗖而过,她头皮一阵发麻。
陶夭夭本想快点离开,空气中飘过一阵烧纸的气味。坟地中有人,刚好可以让他(她)把她带回院子。
陶夭夭来到坟墓群深处,只见苏佳伟正跪在一座新坟前烧着纸钱。昏黄的火焰印在他的脸上,多出几分恐怖气息。
新坟的墓碑上赫然刻着苏拓的名字。苏拓微胖憨厚的面容浮现在眼前,陶夭夭眼睛酸涩,她想要去祭拜苏拓,这时却听到了令她震惊的消息。
“苏拓,对不起。我们一起长大,你凡事忍让三分,对我很不错,没想到最后却是我害你惨死。”苏佳伟边向火堆中递纸钱,边小声的嘀咕着,“考核那天我们只想要陶夭夭死的,连累到你,是我们不愿意见到的。我答应你,以后每到清明寒食都会过来祭拜你,请你以后不要再缠着我可以吗?”
苏佳伟把纸钱烧完,等他对着墓碑磕完三个响头后。一抬头,面前出现一双腿脚,他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深夜月光朦胧,纸钱已经燃烧殆尽,只剩下几点零星火光。
面前的人一身宽松的白衣白裤,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遮盖住整张脸,腰上淋着一圈鲜红的血,身体好似被利刃生生劈成两半又拼凑在一起的。
无边的恐惧和死亡气息笼罩着苏佳伟,他浑身冰冷,打着哆嗦。他的四肢软得一塌糊涂,他艰难爬起身,刚走两步跌倒在地。
苏佳伟再次试图起身,白衣人无声无息地飘到他的身前。苏佳伟面露惊恐,双腿蹬着地面后退:“你……你是苏拓?”
白衣人没说话,长长的头发和衣摆随着夜风飘动。苏佳伟冷汗蹭蹭地往下流,他抖着嗓子,声音颤的不成样子。
“苏拓,对不起,我们真不是有意把你引进禁地的。”
禁地是封印饕餮的地方,考核那次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在害陶夭夭。至于苏拓,那真的只是意外。
当听到这个事实的时候,陶夭夭的小脸冷冻成冰。晏七在心里吐槽,大晚上的把他召唤过来,只为了布置这个浅显的幻境,真是太大材小用了。可是,陶夭夭的脸色真的好难看……算了,也就勉为其难帮帮她吧。
“苏佳伟,我死的好惨……”幻境中,苏拓朝苏佳伟逼近。
“佳伟,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你就饶我一命吧。”
苏佳伟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
“我饶你一命,谁给我偿命?”
幽幽的声音在坟茔中来回回荡,苏佳伟尝试着使用灵力自救,可是小小的土堆,压根对陶夭夭造不成威胁。陶夭夭冷笑:“饕餮是你和青柠放出来的?”
“不是。”苏佳伟否定的话语十分没有底气,他写进血肉里的惊恐更添了几分慌乱,“当……当时饕餮已经快要冲破封印,就算没有我们,他重获自由也是早晚的事情。”
胡说,苏城那时才刚刚再次封印饕餮。就算饕餮日后冲破封印,也不会赶在考核的那一天。很可能是几年,甚至几十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