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5

白泽笑得温和:“我饿了,这里你比我熟,请我吃顿饭可以吗?”

“好啊,昨天中午小莫给我带了份马赛鱼汤,味道特别好。”

一提起吃的,陶夭夭恢复活力,叫了一辆人力车。他们都默契不再提季陵光订婚的事情。

普罗旺斯当地的特色餐厅里,陶夭夭点了大蒜美乃滋、橄榄酱、马赛鱼汤。等菜时,陶夭夭询问白泽商业街惨案伤者后续治疗事宜。

“四季集团以做慈善的名义,提供受害者的后续治疗费用,并承诺治疗结束,给他们安排一份合适的工作。”

“还剩多少重伤者?”

“除去被你偷偷治愈的,大概还剩三十个左右。”

在国内拍戏的那段时间,陶夭夭总会偷偷地去医院治疗重伤者。她还向新能源提前预支了一年的分红,匿名捐给死亡者的家属。陶夭夭默默所做的一切,白泽都看在眼中。

陶夭夭听到人数的时候,在心里默默计算了起来。还剩三十个,再给她一些时间,等她回国后,一定还他们一个完好无缺的身体。

白泽洞穿陶夭夭的想法,他凝眉握住她的手,劝说道:“夭夭,重伤者明明需要截肢,却突然好转的事情,被各大媒体争相报道,消息已经传遍全世界。谣言四起,世界各地无数医学家都前往医院为他们做全身检查,不宜再为其他的伤者进行治疗了。”

“谣言?”陶夭夭没想到,她只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帮助伤者,竟然震惊了世界医学界。

见白泽神色凝重,陶夭夭直觉事情大条了:“白泽,到底是什么谣言,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最近确实有一些不法分子,开始在重伤治愈者身上做文章。散布只要人喝下治愈者的血,就可以长出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包括人体内的器官。截止到今天,已经有三名治愈者失踪了。白泽稍作迟疑,把国内的事情悉数告诉陶夭夭。

“混蛋!”

陶夭夭一用力掰弯了手中的叉子。女汉子的举动,惊呆了给他们上菜的服务员。

“抱歉,我朋友心情不好,没有控制好情绪,我们会承担损失。”

白泽礼貌地向服务员道歉,陶夭夭端起面前的白开水一饮而尽,浇灭心头滋滋燃烧的怒火。

“夭夭,你先冷静下。我已经让人去查探了,我相信很快会有治愈者的消息。”

“是我害了他们。”

陶夭夭自责地轻扯着自己的头发。惨案发生后,她一直努力修炼灵力,治愈能力不断提升。她以为只要自己再努力些,就可以扶正重伤者已经歪掉的人生。想象美好,可现实却太过残酷。

“夭夭,你救治伤者是出于好心,后来事情我们没人能掌控。”

“不,是我太想弥补心中的那份愧疚,没思考过我的做法,会带来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是我错了。”

“其实我还有一种担心。”白泽声音低沉,眸中森寒的冷光一闪而过。

“你认为是贺青瓷在背后捣鬼?”

白泽轻点下头:“嗯,他这样做最终的目标可能是你。”

“呵,他有种就来!”陶夭夭刚好让贺青瓷试试带刺的蔓藤。

“夭夭,我向你保证,等你回国后,我会查清事情的始末。现在,你好好拍戏。这件事,也不是你一个人可以解决的。”

白泽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陶夭夭只好打消回国的念头。陶夭夭为了尽早拍完普罗旺斯的戏份,她回到酒店努力调整好心态,提前背熟台词,练习走位。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第二天陶夭夭的戏份拍摄很顺利,连昨天对她一脸嫌弃的张导都对她赞不绝口。小莫对着陶夭夭竖了下大拇指,忍住骄傲地想陶夭夭真是太厉害了。

毕竟,季陵光可是订婚了啊……这样的心理素质,绝对可以成为巨星好不好!

三天后,普罗旺斯的戏份杀青,陶夭夭跟随剧组回国。从机场回去的路上,她让小莫把车停在报亭前,下车买了最近一个星期的报纸,眉头不自觉皱起。

公寓中里,白泽提前过来帮她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烛光摇曳中,白泽穿着白衬衫黑西裤,脖子上挂着个围裙,气质儒雅,简直是标准的居家好男人。

陶夭夭见惯了他在课堂上冷漠的样子,哪里想到他会那么体贴,只觉得日夜拍戏的疲惫感消失大半。白泽接过陶夭夭手中的行李箱,动作自然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发顶:“欢迎回家,洗手吃饭吧。”

陶夭夭笑着应了声好,略作踟蹰,张开双臂主动给白泽一个拥抱。白泽的胸膛没有季陵光的火热,却能温暖陶夭夭的心。她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白泽的怀中停留了秒钟的时间。

“夭夭,你是不是累了?要不,你先回房休息一会儿,我先把饭菜放进保温箱,等你醒来我再陪你一起吃。”

印象中,这是陶夭夭第一次主动投进他的怀抱,白泽的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他心跳擂如鼓点,嗅着她身上的淡香,心跳的节奏几欲连城一条直线。

“我不累。”

白泽懵懵的表情竟有几分可爱,陶夭夭眼角眉梢微微上挑。她心生调皮,故意逗弄白泽:“抱抱你就不累了。”

“嗯,你想抱多久随你。”

陶夭夭反被调戏,她微嘟嘴巴,松开白泽走向洗手间。进门前,陶夭夭回身:“白泽,我们试着交往吧。”

“夭夭,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一向冷静的白泽在陶夭夭语落时,闪身来到她的身前。他单手扶着门框,认真地看着陶夭夭。

白泽呼吸急促,火热的呼吸拂过陶夭夭的额头,她本就染上绯红的面色更加酡红。

哎呀,他都已经听清楚了,为什么还要她再说一遍。好难为情!

陶夭夭避开白泽火热的视线:“你……你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那怎么成!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哪里有收回去的道理!

“不行。”

白泽捧住陶夭夭的脸,头缓缓低下。两人呼吸渐近,陶夭夭在白泽唇印下时偏开头,吻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陶夭夭还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与白泽有肢体上更进一步的接触:“白泽,对不起,我……我……”

“是我太心急。”

陶夭夭好不容易向前迈出一步,他应该循序渐进才对,倘若把她吓得缩回去,白泽哭都找不到地方。他松开陶夭夭,把她的行李箱拎回房间。

他微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