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那么老吗？”陶夭夭撇撇嘴，侧过身子把小莫让进门。

“不老，不老，夭夭在我心里永远十八岁。”

这还差不多，陶夭夭帮小莫倒杯水。

小莫环视下干净整洁的公寓。公寓装修雅致，看上去十分温馨，但跟陶夭夭之前租住的公寓无法相提并论。

小莫刚欲小心试探陶夭夭是否有复出之意，却无意中看到沙发上的剧本，他弯身拿起简单地翻看了下。

“这些剧本不适合你。”小莫说。

陶夭夭已经猜出小莫来这里的原因。小莫是四季集团旗下的经纪人，陶夭夭不想再跟季陵光扯上任何关系，她正在斟酌措辞，婉拒小莫等下的好意。

陶夭夭却没想到小莫这么说，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这些剧本剧情都不错，只是女二的戏份虽多，人设却格外不讨喜。坏人演多了，你就会被贴上恶毒女配的标签，以后在观众的眼里，你不管演什么都像个坏人，你将来的戏路会受到限制。”

这些女二没有孤苦的身世和不得已的苦衷，纯粹是嫉妒心和占有欲吞噬掉她们的良知，让她们走向不归路。这样的人设，电视剧播出后只会讨来一片骂声，没有同情，有些不理智的网友甚至会把对电视剧角色的恨意，转嫁到演员身上。

小莫在娱乐圈待的时间不短，他见过几个演技长相都不错，却因她们演的配角太过逼真，而被网友喷出娱乐圈的艺人。

小莫不想陶夭夭重蹈她们的覆辙。

“那这些剧本……”

陶夭夭没演过几个像样的角色。她第一次拿到那么多的剧本，推了的话，她会觉得好可惜。

“再耐心等等。”小莫直觉会有更好的角色等着陶夭夭。

小莫经验丰富，陶夭夭对演艺圈一知半解，她的确需要一个经纪人。陶夭夭犹豫了许久问道：“你想继续当我的经纪人？”

“对啊，我知道我之前的做法太过伤你的心，但我也有自己的苦衷。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尽我所能把你打造成明日之星。”

“以前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但有件事情我得跟你说明白。现在我已经和你们老板分手了，我接下来会跟四季集团解约。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以后你去哪我就去哪。”小莫拍着胸脯保证。

四季集团待遇优厚，很多人都削尖了脑袋往里钻。小莫的做法太过可疑，陶夭夭不由多看了小莫两眼。

小莫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早已经练成了人精，他岂会看不出陶夭夭的意思。小莫开始跟陶夭夭哭诉她离开公司后，他遭受到的种种不公平待遇。

陶夭夭第一次看到，一个大男人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她不知道怎样安慰他，只得默默在一旁递纸巾。每当小莫骂季陵光过分时，她都会潜意识地点头表示赞同。

陶夭夭没想到，自己会给小莫带来了那么大的灾难，她心里十分愧疚。等小莫平静下来后，陶夭夭询问道：“像我这种情况解约会被雪藏吗？”

“应该不至于吧。”

如果陶夭夭被雪藏，他就不会被逼着来找她了。

小莫还指望靠陶夭夭成为公司的金牌经纪人呢，她可不能解约，小莫绞尽脑汁劝说道：“四季集团资源多，公司明文规定言令禁止经纪人带艺人应酬，公司风气特别好，老板多年不出现在艺人部，你就算回到公司也没机会和他碰面。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我们先不考虑解约的事情，等我们根基稳固了，有一定的经济能力后再解约，创建自己的工作室。”

小莫的话很有道理，陶夭夭现在的热度再高，顶多只算是个翻红的小网红，没有代表作，她走不远，在这个时候解约，不明智。

“你容我想想。”陶夭夭终于说。

李彤母亲怒了：“告诉你有用吗？在你的眼中，彤彤只是赚钱的工具！为了钱，你曾经把她灌醉送到一个富商床上，你就是个畜生，根本就不配做她的父亲！”

“如果没有我的穿针引线，会有人出钱捧彤彤吗？是我让彤彤出名的，你所享受的一切都是托我的福，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是，是我害了彤彤了，我会忏悔的。”

她推开李长柱冲出门，很快隐没在黑夜之中，李长柱如一滩烂泥样瘫坐在地上。或许他的内心还有一丁点儿为人父的自知之明，他挤出两滴眼泪。

这时，赤鷩关闭录音笔的按键，准备离开。

“你……你答应过会给我们一笔钱的。”

赤鷩一脸哔了狗的表情。亏得他刚刚还以为李长柱有救，现在看来李长柱已经腐朽到了骨子里，李彤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投胎到他们家。

赤鷩忍住一脚了结他命的冲动，冷声道：“我不会食言。”

“那……那现在……”

不用李长柱说完，赤鷩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一沓老人头自他的手中落下。李长柱急忙松开赤鷩的腿，贪婪地捡着钱，这些钱现在都是他的了！

真好，他又有钱了！

李长柱激动地欢呼，赤鷩不屑的冷哼声。

无药可救，这种人活着纯粹是浪费空气，死了脏了土地。

第二日早晨，神秘的录音笔出现在，当初调查李彤死亡案件的警察手中。

李彤之死已经以自杀结案，警察听完录音，更加肯定李彤是自杀。他们疑惑录音笔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并没有准备重新调查案件。

只是，录音笔的事情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网上传播，有知名媒体甚至播放了录音内容，很多市民都知道了录音笔的事。

行径令人发指的父母！他们才是害死李彤的罪魁祸首！市民忆起李长柱夫妇在李彤葬礼上痛哭流涕的虚伪嘴脸，市民们义愤填膺，为李彤惋惜的同时，更为陶夭夭叫冤。

网上声讨李长柱的新闻帖子层出不穷，很快李长柱夫妇被人肉。他们豪赌的视频在网上疯狂传播，夫妇两一掷千金的高傲模样，引起广大市民的谴责。嗜赌如命的人人品往往很差，市民们更加坚信李彤的死亡跟陶夭夭无关。

退一万说，就算李彤自杀和有关，陶夭夭也只是无意中成为压垮李彤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就在民怨鼎沸之时，有自称阴阳师的人信誓旦旦地说，李彤的死是妖怪作祟。市民一片哗然，对妖怪的恐惧之情再次充斥他们的生活。

妖怪草芥人命，市民们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死亡的会是他们。

市民们自发行动起来，开始围到警局门前开始抗议，希望警察可以重新调查李彤的案子，惩治妖怪，顺便还陶夭夭一个清白。

警局内，局长召开了紧急会议。

民声不能忽视，案件必须重新彻查，可警察一听到妖怪作祟，谁也不敢接案，办公室内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局长点了两个人的名字，他们刚欲找理由推辞，局长一拍桌子，虎着脸：“你们忘记，当初进警局时在国旗下宣誓的场面了吗？如果你们不敢接此案的话，引咎辞职！完美破案的话，我会向上级申请给你们记二等功。”

两个警察被局长镇压下去，迫于上头下头的压力，他们只能尽量加快查案速度，第一时间找李彤经纪人和父母了解情况。李彤父母精神萎靡，自动交出那份协议。

经纪人自知无法隐瞒，他清楚交代了李彤的发病时间，交出李彤病重后，他从心理医生那里重新开的药丸。

经过化验，药丸里面含有致幻剂，病人服用过量会产生幻觉。拿到结果，警察立即前去逮捕心理医生。

警察去晚一步，医生得知东窗事发早已逃之夭夭。警察在医生的诊所和住宅中翻出四份不同的身份信息，身份证件上时间跨越整整八十年，医生的音容笑貌却没有丝毫改变。

警察由此推断，医生不是正常人，很有可能是妖怪，李彤被妖怪谋害的猜测被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