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我……”
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想做做样子。
我只是……
只是……
季陵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季陵光想让陶夭夭不要乱动，不然血流速度太快，她会没命的。只是他刚一开口，就被陶夭夭的笑声打断了。
“季陵光，我只是无意中召唤出你，你以为我愿意让你成为我的式神吗？一开始，我就说过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召唤你。是你强闯进我的生活，霸道地挤进了我的心里。从头到尾一切都是你在主导，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狠心对我？”
他季陵光不愿意做她的式神就不做，她不会勉强。他大可以解除契约，陶夭夭想不通，他为什么一定要她的命。
“因为你会让妖怪走向灭亡，大人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陶夭夭你要怪就怪你的命不好，不要……”
“薛凝你给我住口。”
季陵光阴霾地阻止，发誓等他恢复妖力，他一定要狠狠惩罚薛凝。
“大人，你总得让她死个明白吧。”
季陵光现在没有妖力，薛凝并不惧怕他。她越过季陵光，来到陶夭夭的身前，她残忍地握住陶夭夭小腹上的匕首。
“你只是一个卑贱的半妖，是你不自量力爱上了王，你遭受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薛凝的眼睛好似淬了毒一般，她靠近陶夭夭的耳边，轻声说，“不仅是你，你的好朋友沈欣雪跟你一样没有自知之明，你们都该死。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在黄泉路上孤单太久，我很快会送她下去陪你。”
薛凝语落，她手中的匕首又向前送了送。
陶夭夭早有防备，她在薛凝有所动作之前，聚集身上仅有的灵力，一巴掌打在了薛凝的脸上。
薛凝粉嫩的脸上，瞬间出现五道清晰的五指痕。
一个快要死掉的卑贱半妖，竟然敢抽她耳光，这要是传出去，她还不得被妖怪们笑话死！
薛凝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她拔出匕首，准备在陶夭夭的身上再补上几刀。
“薛凝，谁给你胆子！”
季陵光好不容易来到两人身旁，他一脚踢在了薛凝的腰上。薛凝没有防备，身体撞在了墙壁上。
贺青瓷说过，季陵光下台是早晚的事情。呵呵，就这样是非不分的性子，能做那么多年的王，已经是奇迹了。
薛凝冷哼一声，她现在就先忍下这口气。她收起刚才的嚣张，恭敬地把沾染上陶夭夭温热鲜血的匕首，递到季陵光身前。
“对不起大人，我忘记你说过，要亲手杀掉陶夭夭。”
鬼话连篇的女人，他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季陵光握紧拳头，骨节咯咯的声响，在寂静的走道中格外瘆人。
陶夭夭感受到季陵光身上铺天盖的怒意，她头脑晕沉，捂着血流如柱的小腹踉跄着向后退去。
治愈能力也没有多少用，陶夭夭清楚地感受到生命从她的指尖一点点流逝。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用残存的意识告诉自己，她不能死，她要亲眼看见那些伤害过她的妖怪从世界上消失！
陶夭夭连续召唤白泽和晏七。可能是陶夭夭命不该绝，两次召唤都成功了，被几个妖怪缠住的白泽和晏七出现在走道上。
晏七一身蓝白交错的校服，一副青葱少女的模样。他闻到浓浓的血腥味，第一反应就是朝陶夭夭身后躲。
这个怂包！陶夭夭心里怒骂。
陶夭夭流血过多，又接连召唤两次式神。她体力和灵力全部耗尽，在晏七身体靠过来时倒了下去，晏七急忙扶住她。
“喂，姐姐，你把我召唤出来，不保护我也就算了，怎么还晕过去了？”
这是式神该说的话吗！
一向循规蹈矩，乖乖承担着式神责任的白泽冷冷扫了眼晏七。他伸手接过快要被晏七摇散架的陶夭夭，吩咐晏七：“把他们都解决了。”
咳咳……有没有搞错，让他解决季陵光？这任务太艰巨了，他完不成。
晏七刚欲向后缩，正在为陶夭夭包扎的白泽拎住他的衣领：“你看不出来他受伤了，妖力也不在了吗？”
“你没骗我？”刚刚还畏头畏尾的晏七突然昂了昂头。
他笑得人畜无害，一脸讨好地向季陵光确认：“他说的是真的？”
“滚！”季陵光闷声说。
嘿嘿，季陵光恼羞成怒了，暴打妖王这事儿想想就很爽！
晏七为了保险起见，他没有贸然动手，厚着脸皮朝着季陵光的面前凑了凑。
季陵光俊颜黑得好似能滴出水来。他一巴掌拍向晏七，晏七灵活躲开。他眼中闪着小星星——原来白泽真的没有骗他，季陵光刚刚的身手，简直就不像大妖怪。
晏七再也不怵季陵光，抬脚朝着季陵光的身前踢去。薛凝很清楚她刚刚阴了季陵光两次，季陵光恢复妖力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在这个时候她得将功赎罪。
薛凝快速闪身，挡在季陵光的身前。可是，季陵光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昏迷的陶夭夭的身上，仿佛周围发生的事情，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他想过去查看她的情况，却发现他早已没了资格。
想到这个，季陵光心疼得连呼吸都觉得疼。
“季陵光，你最好祈求夭夭没事。”白泽阴冷地说。
陶夭夭气若游丝，她身上的伤比上次有过之而无不及。白泽紧张得额头都开始冒汗，这里危机四伏，他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帮助陶夭夭止血。白泽抱起陶夭夭丢下一句话，快速消失。
“夭夭！”
自此一别，以后再见面，陶夭夭对他决不会有半点儿的留恋了。季陵光清楚他是真的彻底失去陶夭夭了。
活了几万年，季陵光第一次如此慌乱，他提步去追白泽两人。
这时贺青瓷悄无声息出现，拦住季陵光的去路。
“亲爱的妖王大人，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