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算你的年纪比我大，看起来就好像初中生一样，当然是小姑娘了。”

“初中生那是什么？”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嗯，我一直生活在这里，从来没有离开过。大人，你不要嫌弃我呀。”

看到晏七一幅要哭出来的样子，陶夭夭忘记了追问无尽木的事情，忙说：“没事呀，我怎么会嫌弃你。到时候带你一起逛街买衣服好不好？”

“大人最好了。”

看着晏七把头放在陶夭夭的肩膀上，一幅和陶夭夭认识了几十年的样子，季陵光真的很后悔找到了这个牛皮糖——而且还是没用的，只会添乱的该死的鱼精！

季陵光哼了一声，正想说什么，白泽问：“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人能感知无尽木，那只能是我们鲛人一族。”晏七骄傲地说，“为了躲避人类，我们搬到了这个海域，但即使如此，还是和无尽木之间有着牵连。无尽木失踪，第一可能是有妖怪让无尽木上的火焰熄灭，不过这样的概率几乎是零——上古大妖怪，都没有这样的妖力。第二个可能，就是无尽木自己想切断联系——这更不可能，无尽木只有灵气，根本没有神智。”

“总之你就是没用。”龙星尘凉凉地说，“白泽，我们到这里，都险些死在这里，阴沟里翻船这件事要怎么算？”

“你想怎么算？”季陵光问。

“这鲛人成为了陶夭夭的式神，死罪也就算了，活罪还是难逃。不让她受着千刀万剐，我心里很不舒服。还有，那个贺青瓷，必须要死。”

龙星尘只要一想到，自己身为大妖怪，居然会被弱小的人类欺辱，他就没有办法忍受这样的屈辱。他下意识看了沈欣雪一眼，心里的烦躁感越发强烈。

季陵光也看着沈欣雪，直白地说：“还有，这个女人要怎么处理？当然，不会杀了她，可是她知道我们那么多秘密，也很不方便。”

“季陵光……”陶夭夭忙开口。

“陶夭夭你闭嘴。龙星尘，就和以前一样，抹掉她的记忆吧。”

龙星尘没有回答。

抹去记忆，是他轻车熟路的，也是他做惯了的事。可是，要沈欣雪忘记在这里发生的事情的话，也会让她忘记，她多么留恋抱着他的场景，忘记那个火辣的吻吧。

他们的关系，会再一次成为当红影帝想潜规则富家小姐的关系，她的心扉将再一次关闭。

为什么一想到这个，就会那么不甘心？他和沈欣雪，又要回到远点了吗？

沈欣雪总觉得这样太残忍，但是一想到他们险些死在这里，又觉得他们罪有应得，犹豫了起来。龙星尘呵呵一笑：“不求情吗，你们女孩子都看不得这么血腥的场面。”

“可我险些死在这里啊。”沈欣雪理直气壮地说，“如果让我处置，我也会把他们关在监狱里，不到二十年不放出来。生不如死，会比肉体折磨更难受！”

就算是做出阴狠的表情，也无损沈欣雪面容的艳丽无双。

龙星尘先是愣了下，然后迅速想明白，摸摸沈欣雪的面颊：“不错，能想出这样隐晦的办法求情，真的很不错。人类啊，到底还是心软。这样，你吻我一下，我就放了他们，交给你处置怎么……”

龙星尘的话音还没落下，沈欣雪牵起踮起脚尖，迅速亲了下龙星尘的嘴唇。这个轻柔到好像蜻蜓点水的吻，让龙星尘一下子愣住了，他反应过来后邪魅笑着：“你倒是一点不矫情？”

“睡都睡过，亲一下怎么了。”沈欣雪耸耸肩，“现在，该完成你的承诺了。”

6

当龙星尘打开结界的时候，那些人只觉得终于活了过来。他们纷纷瘫倒在地，连连求饶。

他们已经浑身没有一块好皮肤了，獠牙暴露在空气里，显得令人恐惧，又是那么孤独。沈欣雪看到他们的惨状，真是被恶心坏了，捂住了嘴巴。就在龙星尘想嘲讽一下这个小姑娘的时候，听到轰隆一声，山洞居然摇晃了下。

所有人都看着山洞那边，只见陶夭夭、季陵光，和一个可爱到极点的小姑娘一起走了过来。陶夭夭满头尘土，用保护的姿势挡在晏七面前，无奈地说：“季陵光，晏七只是问回去后她住在哪里，是不是和我一起住，你为什么要把山都敲碎了？你的脾气怎么那么大啊！”

“呵呵，她还想和你住？当然是和我一起住。”季陵光凶残看着晏七。

“呜呜呜好可怕。”

晏七害怕地往陶夭夭身后缩。习惯了被式神们保护的陶夭夭第一次感觉到，来自式神的依赖，只觉得一种使命和幸福感油然而生。她护着晏七说：“晏七年纪还小，你那么凶干什么啦。”

“她险些把我们都弄死了。”季陵光幽幽说。

陶夭夭哽咽了一下，理直气壮地说：“可现在她是我的式神啊，我就会一视同仁。你以前也要杀我呢。”

“陶夭夭，不要把我和这只丑陋的鲛人比在一起。”

“你们又开始吵架了吗？”

就在陶夭夭和季陵光不知不觉间又撕起来的时候，龙星尘忍不住加入了战局，陶夭夭看到沈欣雪，顿时朝沈欣雪扑了过去。

沈欣雪先是紧紧抱住了陶夭夭，然后用力捏了她的脸：“陶夭夭，你厉害啊，你周围的人都是妖怪，你是阴阳师，可是你一个字都不和我说？我到底是不是你朋友？”

“是是是！可是这种事怎么说嘛，你还不把我当成神经病？”

“呵呵，所以你就骗我？”

“也不是骗啦。”陶夭夭对手指，“就是，礼节性隐瞒下……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