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好像咬住了什么,那是什么,衣袖吗?”
“嗯,衣袖。”
白泽想起季陵光把陶夭夭抱到房间后,威胁白泽不许把陶夭夭咬他这件事说出去,自顾自回房的样子,微微摇头——这家伙,还真是别扭。
既然季陵光不愿意说,他也不去提起,摸摸陶夭夭的额头说:“热度下去了,还需要休息。你明天,还要去剧组吗?”
“要。这是我最好的机会,我不能错过。”陶夭夭坚定地说。
白泽的声音柔和到了极点:“夭夭,你一次次让我震撼。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鲛人,也会找到无尽木。”
“白泽,我当然相信你啦。好困啊……”陶夭夭打了个哈欠。
“睡吧,夭夭。”白泽温柔地说。
当陶夭夭昏昏沉沉再次入睡的时候,白泽帮她拉上被角,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来到了季陵光的房间前。
季陵光正坐在椅子上,出神看着手上的牙印。白泽注意到,他虎口的牙印上还有没干涸的血迹,淡淡地问:“为什么不用妖术?不然,人类那么点力气,根本不可能伤到你。”
“万一掌控不了力度,让她受伤的话,那就得不偿失。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季陵光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白泽也没想到季陵光这样粗枝大叶的性子,居然会细心到这一步,目光暗了一下。
季陵光傲慢地说:“之前让你照顾夭夭,真是辛苦你了。以后这种事交给我来就好。”
“我也是阴阳师大人的式神。要哪位式神来侍奉,是大人的自由。”
“我偏偏不给她这个自由。”
季陵光的嚣张,让白泽的风刃悬浮在他的四周,季陵光的神色也变成了战斗前的张狂。
末了,白泽收回了风刃:“夭夭睡着了,这样会把她吵醒。如果她半夜醒来看不到人,也会担心。”
“哼。”
季陵光收回战意,继续看着他的手腕,这时白泽朝门口走去。当他快走出门的时候,季陵光问:“白泽,你喜欢陶夭夭?”
白泽一怔。
回答他的,是关门的声音。
陶夭夭说着,对季陵光鞠了一躬,让季陵光有些不太适应。他只能硬邦邦地说:“就算去剧组,也不能和他们住,只能住我家。”
“知道了。”陶夭夭小声说。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我也喜……啊呀你把耳朵凑过来,我不好意思大声说。”
季陵光看着陶夭夭羞涩的样子,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陶夭夭要表白了,就在吃了一顿,廉价的晚餐后?
就算有些不可置信,他还是把耳朵凑了过去,然后听到陶夭夭大声说:“知道啦!”
季陵光只觉得耳膜剧烈震动,下意识捂住了耳朵,看到了陶夭夭狡黠的笑容。
“陶夭夭,你真的很无聊。”
“谢谢夸奖。”
陶夭夭小小胜利了一把后,开心和季陵光一起回家,他们到家的时候白泽已经下班了。
季陵光看着白泽悠然自得,在厨房泡咖啡的样子,就觉得很不爽,黑着脸说:“你家的水管应该已经维修好了,你怎么还不走?”
“水管是好了,可惜空调坏了,只能再借住一晚,真是抱歉。”
“白泽,你在耍我?你就是要赖在我这?”季陵光嘲讽地说。
“真的,是空调坏了。”白泽无比真诚看着季陵光。
“随你,你想住在佣人房就住好了,家里也不缺你一口饭吃。你打扫卫生比清洁工还好,以后要保持。”
“好的。”
季陵光居高临下羞辱白泽,但是白泽一点都不介意,处变不惊的样子让季陵光也无处找茬,哼了一声就上了楼。
看到白泽,陶夭夭想起昨天喝多了,挺不好意思的:“白泽,谢谢你一直在这里陪我。”
“别说这个,今天是拿茱萸为你重塑灵脉的日子。等你杀青,我们就去东海。”
“好。”陶夭夭咬牙说。
一想到重塑灵脉,陶夭夭就觉得浑身上下开始疼了起来,身体不自觉地打颤。白泽让她躺在床上后,把茱萸放在了她的胸口,熟悉的疼痛也随之而来。
陶夭夭疼得连叫喊的声音都没有,失去了意识,整个人都开始迷糊了起来。在一片模糊中,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疼得咬住了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