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
“曾先生,我已经发给您了,你还需要我做什么,请尽管提,我一定尽全力满足!”
北玄仙尊又声音颤抖的急道。
有过之前躺在病床上的经历,想到自己马上就又要成为一个废人,甚至还有可能那么窝囊的结束自己的一生,北玄仙尊就怕的要死,他还年轻,他还有很多钱,又怎么会甘心接受那样残酷的现实?
“你那边也试着联系她,一旦联系上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曾先生不置可否的说了一句,便直接中断了与北玄仙尊的通话,而后第一时间拨打了旧人殇的电话。
然而。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是空号。】
电话里面却传出了令其无比绝望的冰冷女声。
原来,旧人殇前几天最后一次与北玄仙尊见面之后,便下定了决心与过去的一切决裂,于是就将当初去北玄仙尊那座城市办理的手机号给注销,换上了新的号码,然后才找上了左旸。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是空号。”
冰冷的女声依旧回荡在耳边,曾先生最后的希望也彻底被浇灭,此刻他才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天要亡我……这是天要亡我啊……”
曾先生已是面如死灰,口中如同魔怔了一般絮絮不止的念叨着这么一句话,整个人仿佛瞬间失去了精气神。
“不!我不能死!我……我……我必须活下去!”
曾先生发狂的嚎叫着,充满血丝的眼睛里面散发着不甘的光芒。
一阵发泄之后,他气喘吁吁的靠床坐在了地上,重新捡起之前被扔在了地摊上的手机,犹豫了一下,他终于咬着牙拨出了一串并未记录在通讯录中的号码。
“嘟——嘟——”
两声忙音之后,电话接通,一个低沉的男声响了起来:“喂,哪位?”
“师叔,是我……”
听到这个声音,曾先生的声音变得有些局促与紧张,这副姿态就仿佛一个凡人在与恶魔进行某种交易,,恐惧与诉求并存。
“是曾贤侄啊,你忽然找我有什么事么?”
那个低沉的男声虽然口中叫着贤侄,但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冰冷。
“师叔,我最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机缘,一个定可助师叔境界再进一步的大机缘,此等机缘小侄自然不敢独自受用,因此特来与师叔分享。”
曾先生连忙恭恭敬敬的说道。
“哦?竟有这等好事?”
那个低沉的男声终于表现出了一丝兴趣,语气也随之柔和了一些,笑道,“难得你有这份孝心,且将这天大的机缘说与我听听。”
“师叔莫急。”
曾先生连忙又小心翼翼的说道,“在此之前,小侄尚有一事相求,若师叔能够应允,小侄定然将这天大的机缘和盘托出,绝不隐瞒。”
“呵呵呵……”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怪异的笑声,听的曾先生神色不由的又变得紧张起来,好在片刻之后,那个低沉的声音便又沉声说道,“有什么事你便说吧,不过……倘若你敢哄骗于我,下场你是知道的,到时候休怪我不顾叔侄之情!”
“小侄不敢,不敢。”
曾先生赶忙低声下气的说道,“此事其实说来话长,小侄便长话短说吧,近日小侄因一时贪念对一人施展‘灵降’,不了此人身后竟有一世外高人,非但破除了我的‘灵降’,还在小侄身上种下了符术,师叔,小侄当下已命不久矣,恳请师叔救小侄一命!”
“哦?天下竟还有这样的高人?”
那个低沉的男声略显意外的哦了一声,随后却又有恃无恐的笑了起来,“能破你的‘灵降’,又在你身上中下符术,只怕至少也是玄阶相师了吧,有意思,呵呵呵,真是有意思呐……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请注意,你搜寻的玩家已经离线,无法获得目标位置……】
“下线了?”
看到姻缘卦回馈回来的信息,左旸也是略微愣了一下,表示实在没想到这个家伙抗压能力居然这么差,才只杀了两回就直接下线怂着去了,说好的肛到底呢?
既然如此……
左旸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已经快到晚上11点了,想来北玄仙尊再上线的可能性很小,便也简单收拾了一下,下线准备去睡觉。
反正,这个家伙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
如果不是他不知天高地厚非要来招惹自己,还将陈怡以及锦绣工作室都扯了进来,左旸本来也懒得与他计较,现在他怂了倒也好,还省得浪费自己的时间精力。
如此想着,左旸便下了线。
洗漱完毕之后躺在床上,睡着之前他又想起了旧人殇与曾先生的事情:“也不知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只要旧人殇严格按照我的计划行事,现在应该已经成功了才是……”
……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曾先生步履蹒跚的从医院里面走了出来。
此刻他的面色惨白之中透出一种蜡黄的土色,眼窝深深下陷,一双眼睛微微向外凸着,整个人也瘦了一整圈,身上的皮肤既干枯又皱巴,松松垮垮的仿佛一个垂暮老人,甚至随着他的走动,他的脑袋也跟着一晃一晃,好像脖子已经支撑不住马上就要断掉了一般。
普通人看到他这副模样,或许只会道他是得了什么重病。
但若是一名稍入门道的相师见了:
睛如鱼目,速死之期至。
形如土偶,天命难逃。
天柱倾斜,幻躯将去。
这些特征可都是“大限将至”的预兆,一眼便能够看得出,曾先生已经快要不行了。
就这样晃晃荡荡的走出医院大门,坚持来到外面的满路边上,曾先生打了一辆自动驾驶的出租车,又再一次赶往了旧人殇的住处所在的小区。
他只知道,他现在必须立刻找到旧人殇,求她身后的哪位高人高抬贵手,否则这条小命便要保不住了。
“咳咳……”
坐在出租车上重重的咳嗽了两声,曾先生回忆起了昨晚的经历。
昨天晚上,他终于还是敲开了旧人殇的防盗门。
进去之后没有什么废话,他立刻“真诚”的给旧人殇道歉,说了许多好话只求旧人殇能够将那位高人引荐给他,饶过他这一回。
旧人殇自然不会轻易信于他,而是依照左旸的计划趁机向他索要“药降”的解药。
曾先生知道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够与旧人殇以及那位高人谈判的筹码,自然也是不停的讨价还价不肯轻易拿出,偏偏旧人殇作为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已经变的比他想象的还要难对付许多,始终油米不进。
最终,曾先生因为担心惹恼旧人殇身后的那位高人,又自恃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若是旧人殇敢耍他,他也有能力将其控制,于是思前想后,还是先将解药拿了出来。
结果令他怎么都没想到的是。
旧人殇才刚刚服下解药,警察居然就找上门来了,说是此处有人报警称有人私闯民宅意图不轨。
直到这时候,曾先生才终于意识到,他这是又被旧人殇给涮了。
见警察来了,旧人殇也是顿时来了底气,立刻躲到一个民警身后哭哭啼啼起来,声称曾先生以借酱油的借口闯了进来,还对她动手动脚。
“噗!”
曾先生当时就气得口吐鲜血,没想到城里人真他娘的居然这么会玩。
警察见他似乎伤势严重,也不敢先带他会警察局,而是直接带到了医院接受治疗,结果可想而知,大半夜的急诊科的医生几乎用了所有的仪器查了一遍,也没从他身上查出什么伤势或是病症来,只知道他现在已经有些贫血,建议留院观察。
于是,警察就在医院的病床边上给他做了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