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谬赞了。”
左旸淡然一笑,他已经看出水墨画眉叔叔的意图,这货明显是打算先讨好一番,然后也想让他帮忙看看相,于是便道,“一百万有没有?”
“一百万?”
水墨画眉的叔叔一愣。
“嗯,如果你想要我帮你看相的话,一百万,杨眉他妈也是这个价格,你应该已经知道了,童叟无欺。”
左旸点了点头,说道,“你一个月就有十几万的收入,一百万对于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以你现在的情况,一百万换来我一句话,肯定是你赚到了,就看你舍不舍得。”
“这……”
水墨画眉的叔叔却有些犹豫,因为家里的财政大权可不在他手中。
“机会只有这一次,你自己考虑吧。”
左旸也不催促,回头对水墨画眉道,“杨眉,刚才我已经用手机定好机票了,飞机两个小时后起飞,你直接送我去机场吧。”
“好。”
水墨画眉应了一声,两人便继续向外面走去。
“等一下,小师父。”
水墨画眉的叔叔却在这个时候终于叫住了他,又私下看了看没人,这才弯下腰将自己的鞋子脱下来,最终从鞋垫底下抠出来一张银行卡,然后才穿好鞋子来到左旸面相,嘿嘿笑道,“这里面有一百零七万多一点,是我平时偷偷攒下来的私房钱,全给你了,千万别让我老婆看到,密码是6个9。”
“好。”
左旸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将银行卡包起来才捏在了手中,笑道,“回头我让杨眉把话转告给你。”
其实他要告诉水墨画眉叔叔的话非常简单:“你和你老婆最近正在做的事,不但会赔本,而且还会带来牢狱之灾,趁早收手微妙。”不过这种话,为了规避天道他不想在现实当中说出来,所以要在游戏中让水墨画眉转达。
“现在不能说么?”
水墨画眉的叔叔奇怪道。
“不能。”
左旸摇了摇头,也不解释。
“好吧……”
水墨画眉的叔叔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点了点头。
……
去机场的路上,水墨画眉一直沉默。
左旸见她不说话,自己当然也不会主动说些什么自讨没趣。
一直等到了上了机场高速,又开了一段距离,已经能够远远看到机场航站楼的时候,最终还是由水墨画眉打破了沉默:“左旸?”
“嗯……”
左旸发出一个鼻音算作回应,眼睛却依然看着窗外的风景。
水墨画眉也是直勾勾的看着前面的路,并未侧头的说道:“你之前看过我的感情线,告诉我的姻缘确定没有错吧?”
“不会错的,这种事我从来不开玩笑。”
左旸点了点头,说道。
“所以说,不论是你,还是别的什么人,我们注定都要经历一次无可不免的分离或是不可化解的误会,才能最终走到一起,没有改变的可能,对吧?”
水墨画眉若有所思的道。
“为什么这么问?”
左旸诧异的转过了头,他总觉得水墨画眉这姑娘话里有话。
“你就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水墨画眉说道。
“是,就算使用一些方法进行了改变,命理也是讲究一个蝴蝶效应的,改变了一部分,很有可能便会引来其他的情况,尤其是姻缘这种事,所以,是。”
左旸点头。
“我知道了。”
水墨画眉目光深邃。
另外一边,某个豪华别墅内。
“大师,我怎么可能不担心,这办法是你帮我想出来的,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啊。”
刘秘书脸色惨白,额头和鬓角的汗珠不断的渗出来却顾不得擦,眼巴巴的对坐在靠椅上的一个身形消瘦的中年男子说道。
这名中年男子眉耸如风,却杂乱如柴,若是左旸在此,必然一眼就认得出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曾先生”,游戏里的名字叫做“拳法芬芳曾先生”。
这个家伙不久之前刚刚使用害人的方式帮北玄仙尊化解了“杀破狼”之煞,用现在比较通俗易懂的说法,其实就是等同于“献祭”了旧人殇。
缘,果真是妙不可言……
“嗯……”
曾先生虚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沉吟了一声。
而实际上,他此刻的心情并没有表面上这么平静……
就在刚才刘秘书来找他的时候,他还没有这么惊惧,因为这个世界上依然存在着一部分有真才实学的相师,光是他们“南派”就有几十人呢,所以遇到同行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况且看出煞气也并非什么难事,许多入门不久黄阶相师便已经能够做到了。
甚至,他还十分自信的叫刘秘书不必担心来着。
因为他知道,这死玉的煞气一旦冲破封印开始侵袭人体,寻常的人就算能够看出来,哪怕是直接将死玉砸碎,也无法阻止一切的发生,反而会加快煞气的爆发。
但是现在,通过刘秘书的面相,以及自己与那块死玉之间建立的某种联系,他已经知道,这死玉的煞气已经被完全化解了……
这就让他有点坐不住了。
想要化解这么强大的煞气,就连他这样半步玄阶的相师也无法做到。
除非那种已经达到玄阶拥有了精纯精血的相师高人……也就是说,杨副市长的身边来了一位高人,而且是品阶远超于他的高人!
相师的每一个品阶,都有着巨大的提升,哪怕左旸只是玄阶,曾先生是半步玄阶,这也绝对可以称之为“远超于他”,更何况,他现在只能确定这位高人的品阶是在玄阶之上,具体有多高根本无法判断。
这就已经足以震慑住他了。
“大师,你别不说话呀,如果姓杨的知道我在害他,他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当初我找你买下那个玉石摆件加上帮忙布置的费用可是总共给了你50万呢,现在我也不求弄死姓杨的了,只要你能保证我没事就行。”
刘秘书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着步,一刻都停不下来,一直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我不是说已经过了么?叫你不必担心,我布置的煞乃是死玉怨煞,任何人到了这种程度都必死无疑,你是信不过我么?”
曾先生依旧用一种慵懒的声音说道。
“可是……你还没告诉我,他们为什么忽然取走那个玉石摆件啊?”
刘秘书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了,与水墨画眉的父亲去死相比,他当然更爱自己,并不希望自己因为这件事暴露出来。
实际上他现在还有些后悔。
说起来,他之所以要害水墨画眉的父亲,主要是因为平日里水墨画眉的父亲作风强硬,又刚正不阿,让他有几次下不来台罢了,当然,他也想借着水墨画眉的父亲忽然暴毙的机会,向上爬上一步。
毕竟,官场里的事就是这样,大部分情况下都是能上不能下的,你想向上爬,就得等上面的人走了才行。
一旦水墨画眉的父亲忽然暴毙,副市长的位置就空出来了,那么他这个秘书再走通一些关节,便有机会乘机接替副市长的职位,这对他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这只不过是巧合罢了,我刚刚又看过了你的面相,近期并无任何灾祸,反倒是官禄宫位置品相又比之前好了许多,这可是飞黄腾达之兆……你若还是不放心,不如亲自跑去医院看看,看过你就知道我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了,现在你的这个样子叫做贼心虚,以后要做大事,你这样可是要误人误己的。”
曾先生笑了笑,耐着性子风轻云淡的说道,随后又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吧,我倦了,现在要休息了。”
“可是……”
刘秘书还想说点什么。
“有完没完!”
曾先生终于板起了脸,沉声喝道,“我办事从未多年还从未出过任何纰漏,更加从未有人敢来质疑我?你不要忘了,我能害了别人,便也能害了你,不要一再挑战我的底线!”
“我……”
刘秘书顿时不敢再说什么了,有些忌惮的看了曾先生一眼,小声道,“我自然是相信大师的,若是有事我再联系大师。”
“去吧。”
曾先生不悦的摆了摆手。
“那大师……回见。”
刘秘书连忙道了个别,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砰!”
门一关上,曾先生便立刻站起身来,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喂,房东么?你这房子我不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