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为什么而来的?李长安怔了怔,若说是来与师兄师姐们汇合来寻七缺剑的也不尽然,在玉京城听吴子道说过关于七国器与掌劫使的渊源后,他即使真知道了七缺剑的所在,也定然不会将它带走了。
也许自己来这只是为了求证,想知道吴子道说的是真是假,白忘机是否真对自己说了谎。
顿了顿,李长安缓缓道:“只是来求证些事情。”
“哦——”段红鲤意味深长地看着李长安,也不追问:“若你要来找七缺剑的话恐怕要失望了,这柄剑已落于人手,如今掌握了七缺剑的正是掀起叛乱的狱族首领。”
李长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讶异地看着段红鲤,她怎么知道这些东西?反倒自己这个拥有国器的人,却像是什么都被蒙在鼓里。待回过神来,琢磨完段红鲤这句话,他喃喃道:“那七缺剑镇压的掌劫使呢?”
“自然是出来了。”段红鲤平静道。
李长安悚然一惊,当时在玉京城头,他就亲眼见证了掌恶使玄黎出现,眼下又是一掌劫使从镇压中脱身,按这势头下去,吴子道所说的苍生之劫岂不是如头顶上用蛛丝高悬的利剑,顷刻就要落下了?
“不过逃出来只是残魂而已,元守一是个有野心的人,当初不惜耗尽西岐大半龙气也要造出九尊国器,可不只是仅仅要镇压七掌劫使,而是想将掌劫使的真灵磨灭。三百多年啦,纵使不再被国器镇压,也是元气大伤,暂时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段红鲤又接着说了下去,李长安听罢好歹松了口气,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段红鲤:“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当初在葬剑池边,他是看着她从湖中出来,除了会说话外,就像一个未经人事的婴儿,可分别这么久后,他已有些不认识她了。
段红鲤看着李长安的眼睛,摇了摇头:“记得小心一些,那掌劫使应该就跟在狱族首领身边,虽说只剩残魂,但毕竟也是活了无数年的老不死了。”
李长安点头嗯一声,看着段红鲤,心中一动,问道:“你要走了?”
“不然?难道想要我留下来陪你?”
李长安突然间又想起了上次她离开时的背影,洒脱决然,毫不留恋,便只不抱希望道:“当然、”
“那总不能住这里吧?”段红鲤看着屋内摆设,脚尖碰了碰地上昏睡的伏兵。
李长安一怔:“你答应了?”
“当然。”段红鲤笑吟吟道,“正好盘缠不够了,就来叨扰你一段时日。”
无视那蹩脚的借口,李长安喜不自胜,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索性一把拉着她的手就向外走去:“先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