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闻言怔了怔,心里一抽,看着韩苏儿坚定不移的眼神,莫名难受得紧,他是看着韩苏儿长大的,犹记得她长得比他膝盖高不了多少时牵着韩老太衣角上门找李屠户买肉的模样,历历在目,他教她武艺是为让她防身,却从未想过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也会双手沾染鲜血。
他叹了一声,有心想自己何尝不是背负了不少人命,又有何资格去责备韩苏儿。
“我乏了。”他转身走向床边,“伤看来还要养几日,你们明日再来吧。”
五日后,李长安随元沛的车队离开龙关。
五日中,白虎将军府被抄尽,元霁始终未曾现身,而元沛已动身向西。
此去目标即是玉京,镇东王两位子侄中胜出的终是元沛。
此事与李长安关系甚大,但在元沛府中养伤的几日中,元沛只是与李长安见面时感谢他一番,直言欠他一个大人情,道没怀疑到他。
“世上天生能感应龙气者极其稀少,但也不是举世无双。”
车马在崎岖山路上前行,元沛所乘的马车车厢内却奇怪的并无太大颠簸。
“譬如萧先生就深谙此道,曾几度助我趋吉避凶。”元沛对李长安说着,看了一眼身边的白衣秀士,又道:“至于那潜龙的天赋,就称得上难得了,他诞生之时口衔玉烛,以此物先天能掌控龙气,甚至能剥夺当时的淮安县印中的龙气,虽不及九国器威能万一,但却有成事的机会,若让他聚集民心成了气候,那玉烛说不定也会成为一国重器镇压国运。”
“是么。”李长安并不想把这话题继续下去。
元沛也不恼,拨开车帘看向窗外,盘山道险峻异常,风景却极秀美,他漫不经心道:“仲父命我前往玉京朝贡,路途险远,眼下我人手虽多,除去萧先生和那奴才外,便没几个堪当大用的了。”
李长安自然听得出元沛是要招揽他。
至于为何,自然是因为他会所谓的“望气之术”,发现了袁先军闯下的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