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缺剑陡然出现梦中,必为征兆,李长安心知这是九国器互生感应之故,为何唯独与七缺剑生出感应却不知道。
还有梦中那巨木虚影,竟好似活物般对他发出声声呼唤,只是此刻头昏脑胀之下,完全记不得它说了些什么。
“三百年前九国器消失七尊,不知所踪,但依我梦中所见,七缺剑的消失似乎是为镇压那巨木,不知其他国器又是为何?”李长安心中念及八荒刀,心想自己就连这本命国器的来历也说不清道不明。
伸手一摸,腰间,背后,左右却空空如也。
虽然他炼体有成不至于冒出冷汗,却一个激灵坐起身来。
这一刻,方才想起自己原来是与袁先军交手时被一刀险些斩断心脉而昏厥,既然自己未死,想必是被元沛救了,若是落入袁先军手里,此刻身下的定然不是床,而是铺着稻杆的牢底。
左胸仍隐隐作痛,但已无大碍,李长安目光一扫,只见八荒刀悬在墙上,仍是麻布缠裹着刀柄,刀鞘却换了,通体漆黑,却光可鉴人,是上等的鲨皮鞘。他一弹身下床将八荒刀取下,方松了口气。
“您醒啦?”
门外有人轻声呼喊,想来是听到了他闹出来的动静,李长安略微沉吟,嗯了一声,两个绿衣侍女便走了进来,是元沛派来伺候他的,一个连忙去端来玉盆热水,一个则给李长安捧来锦衣,要服侍李长安穿上,李长安不习惯被人服侍,便自己穿了。
“我睡多久了?”李长安问着,将刀挂回腰间,心中顿感踏实了许多。
“两天了。”侍女欠身答,轻声说:“萧郎中说您的伤没有大碍,但和您同来府中的韩小姐可急坏了呢,两日间几乎寸步不离,也就方才袁将……呸,袁贼在白虎门下被斩首示众,她才舍得走开。”
袁先军被斩首了么?李长安恍然,只是一闭眼一睁眼,做了个梦的功夫,那挥手间险些取他性命的白虎军大将竟就要身首异处,想来定是他用八荒刀吞噬将印之中龙气栽赃袁先军成功了。
“苏儿他还好?”李长安问道。
“韩小姐并未受伤,只是受了惊吓,有些食欲不振,心神恍惚,萧郎中给她抓了两剂安神的方子,她却要强得很,只说待见到袁贼人头落地,她便能痛快自在,百病皆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