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面容沉静,心中却波澜顿起,原想李长安少说要被洞穿琵琶骨,灵元运转不畅,哪知被他轻易化解。
望参射商与三星在户两招是唐棠二十年前自一残缺剑谱上所学,苦练许久,与人切磋时不曾施展,只在生死相斗时使出,纵使未立刻毙敌,总能让人先受重伤,方才他一出手就用出杀招,做的便是这打算。
唐棠心念急转,若非早知这两招的变化,顿不可应变得如此快速自如,他用刀,为何对剑招变化如此谙熟?当即步罡踏斗,引动星辰之力,令剑光又抖擞了三分,只是任招式如何变化,都没法突破那柄无所不在的刀。
李长安接近到唐棠一丈处,唐棠终于收剑回手,御剑时心神需灌注剑上,近距离内,御剑便难以避开敌手攻击,故以手执剑比之御剑更佳,李长安却倏然后退一步,手中长刀如影子般消失不见!
唐棠只见得幽光一闪,急用一招闲挂银钩挡住,八荒刀离了李长安手,没了四肢运动的桎梏,如鱼入水中,行踪飘忽不定,却大开大合,刀气纵横,逸散的锋芒直在那扇华贵的九鸾争珠大屏风上留下数十道触目惊心的豁痕。
安来郡主小腿一凉,终惊呼出声,连连后退,前裙摆已被割下,青石地上也留下了一道刀痕。
唐棠抢攻时除去一招三星在户略伤到李长安,招招在李长安预料中,此时李长安抢攻,他便左支右绌,落了下风。
当幽光闪过,他一缕鬓发飘然落地,便知自己已败了。这一刀若非李长安留手,足以削掉他半张面皮。二人交手这许多回合,都没受什么伤,也没打出火气,唐棠足尖一点,身形向后掠出两丈,垂剑而立,怅然道:“多谢手下留情。”
说着,他默默向门外走去。
郡主一怔,焦急道:“你,你怎能……”
话未说完,便被人打断,卖油叟提着黄皮葫芦从门外回廊中走出,对她喊了一声:“收声罢!他来此地不是为了护你,只为与宿敌交手,若非如此,就凭你杀了那么多女人,他不出手对付你就不错了。”说着他对唐棠摇了摇头:“你无战意,败得不冤。”
郡主慌了神,张嘴说不出话来,唐棠走到卖油叟身边,道:“走吧。”
“小兄弟刀术不错,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卖油叟对李长安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