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书房,见到那幅莲花美人图,李长安便将心神沉入八荒刀,观其因果,只见画上一道黑线遥遥连向西方,不见尽头。
“长安兄,那日青铜船上你与画圣似乎相识,不知可否与他说上几句话?”上官轻候打断了李长安的沉吟,叹息说:“若说做错了事,十年封于画中,这惩罚比死亦不为轻了。”
李长安摇头:“抱歉,那时与我相识的并非画圣前辈真身。”
“长安兄有所不知,若修行臻至化境,世间与自身有关的诸多因果都能察觉,更休提化身经历之事了。你若见到画圣前辈真身,画圣前辈也应当是认识你的。”上官轻候眼神如同恳请。
李长安点点头:“若有那时,我会为尊姊求情。”
“多谢。”上官轻候舒了口气,“料想没错的话,长安兄来寻我也是有事相求吧。”
“哦?”李长安挑眉。
上官轻候笑了笑:“当时在青州边界还未上船时我就已看出来了。”
“不愧是轻候兄,实不相瞒……”李长安顿了顿,“此番来玄地雷州是为应诺,要寻雷州断魂岭,但人生地不熟,便找到了轻候兄。”
“好说,此事我派人去办,三天内便有答复。至于报酬,长安兄既然答应了之前事,那么不提也罢。”
“报酬还是按规矩来。”李长安却摇头,“钱债易了,人情难偿。”
上官轻候怔了怔,笑道:“那就按规矩来,客室已备好茶,长安兄请移步吧。”
二人出书房,入客室时,李长安眼角瞥见两道路过的身影有些眼熟,一望过去,一人玉衣长剑风度翩翩,一人模样苍老,身上挂着个大葫芦,他并不认识。
待走了百步,到客室坐下时,李长安忽的忆起那老叟的模样,可不就是自己在淮安城里见到的卖油翁。
那时他失了肉身,游荡城中,那卖油翁是他见过为数不多的修行人之一,印象倒算深刻,没忘掉。那玉衣长剑的男子虽换了身衣裳,气质也大变,但容貌还是那位勾栏边买红枣糕的摊主。
没想淮安城一役后还能见到这两位,也算颇有缘分。
“长安兄可是认识那两人?”上官轻候忽而说,见李长安回神,他笑了笑,“你看到他们后,便一直思索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