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空冷淡道:“定金百两已给你,剩下的靠岸再说。”
曹八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呃,想来那两位此时也到地方了,早给晚给都是给,老夫冒了这么大风险……”
“聒噪。”
陈庆空看都不看曹八爷一眼,垂下眼帘,掩饰杀气。
这行老过会就要成为死人,却一心想着银钱,可笑。
陈庆空心中已存死志,这次没借机出城,待在昆南城内迟早会被靖道司找到,但他须得留下来以防万一。
曹八爷叹了口气:“船到了湖中,四处无人,杀人之后,游水逃走便是,你还不动手?”
“嗯?”陈庆空一睁眼,面色愕然,随后目中凶光暴射,握剑道:“你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我就什么意思。”曹八爷啐了一声:“呸,装怂真是腻歪。”
一边传来脚步声,那蓝头巾的年轻人也走近船舱,淡淡道:“八爷,这人不大好对付,您要……”
“滚开,还没你动手的份。”曹八爷骂了一声,身形向后一闪,躲开陈庆空劈来的一剑。
眼看这贪财市侩的埠头行老竟轻巧躲开自己一剑,陈庆空心中冰冷。
他是练髓境武者,这老头身手竟不在他之下!
一晃神,那铜烟斗已照着自己太阳穴点来,陈庆空心中一震,将甲板轰然踏裂,已落入下方船舱。
“肏!老子的船!”曹八爷骂了一声,紧跟着跃了下去,口中喊道:“还不快帮忙!”
“不说没我动手的份么?”顾和顺笑了笑,也紧跟其后。
陈庆空下到船舱内,一咬牙又要踏穿船底,但四周却有重重绞索捆来,他一剑斩去,以练髓境的数千斤力量,竟没能斩断。
又有数把兵刃从各角落穿刺而来,眼见无暇躲避。
他大喝一声,浑身玄黄之气一闪而逝,叮铛几声,数把兵刃或刺或斩,却被他身体弹开,又要发力踏穿船底出逃,天灵盖却一片冰凉,他偏头一躲,被一烟斗敲在耳后,登时头昏脑胀。
又听到曹八爷骂道:“本来不用费这番手脚,谁知你这厮竟舍得不跟那两个下船,生生害我又要赔钱。”